“说的也是。妒忌她的人可多了。她怀个临月的身子,要是在咱这边出了事情,世子妃也不好交代的。”
“俗话说得好,树大招风嘛。她这样得王爷的看重,又生了一个哥儿,难免被人妒忌,想害她的人可多着了。我跟你说呀……”她忽然不说话了,四下看看。
“你支吾什么?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她们都偷懒去了。你有什么话告诉我,我只放在心里面,再不告诉第三个人去。”
“我跟你说呀,前两天你知不知道,二姑娘房里面的那个翠芬就是趾高气昂,谁都看不上的那个她,不知怎么就不见了。”
“这个我听说了,她仿佛是瞧上了世子,还弄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惹恼了王妃,把她给发落到外面的庄子上去。这二姑娘无依无靠的来了,咱们府里没想到也这么不安生。”
“你这是哪里的话?那二姑娘和咱们世子妃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教唆身边的人干这营生,我告诉你啊,这事儿啊,说不定是吕姑娘干的。”
“怎么说?”
“我那几天看见了好几次翠芬儿这蹄子和吕姑娘躲在西花园的花阴底下,蹲着身子是在说些什么鬼鬼祟祟的,外头啊,还有吕姑娘的小丫鬟望风。你说会不会是吕姑娘和翠芬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你这么说,倒是挺有可能的。吕姑娘仗着是王妃的内侄,。一心想嫁咱们世子,可是巴不得给咱们世子妃添堵呢!她说不定还能使个计一箭双雕,一面给咱们世子妃添了堵,一面又把那周夫人给算计了去。我就不明白了,这一天天的,有什么好折腾的,咱们世子可是嫡长子。”
“你懂什么?小心使得万年船,在咱们这种府里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
“那为什么?咱们世子妃还跟周夫人走得那么近呢?”
“谁叫王妃不会做人呢?”
“嘘——你可不要乱讲了。”
周夫人听了这话,心里电光火石的转过几个念头,原来在背后借刀杀人的竟然是平日里看起来弱不禁风,只会架桥拨火的吕姑娘。
她犹豫了片刻,悄悄地退了出来,所幸正堂外面仍然没有人,她沿着来时的路,悄悄地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晚上饭后周夫人借口说要出去走一走,消消食,于是走着走着便又走进了西花园当中,清嘉的住处,清嘉的住处破败不说,身在西花园的草木当中,夏天蚊虫到处飞舞,只好把所有的博山炉都移到窗口焚上熏香。菱歌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些艾蒿来搓成了艾条,点燃了四处熏,整个院子里都有一种烟熏火燎的味道,周夫人在外面闻到吓了一跳,赶紧走进院子里,一看见清嘉和菱歌,正坐在院子的台阶上交绳,周夫人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这儿着火了呢,这么大的烟味儿。”
清嘉看见她站起身,来道:“你又串门来了?我们这儿熏蚊子,你看灯底下书从下面到处都是蚊虫,晚上烦死了。”
周夫人听拉道:“你早说我叫人给你送些香饵来。”
说完也走到清嘉的身边。清嘉和菱歌在台阶上放了几盏灯,此刻借着灯光清嘉看见周夫人,这几日迅速地憔悴了下去,两颊上隐隐有些褐斑出现,眉目之间氤氲着愁色,于是问道:“您从哪里来?还有谁敢欺负了您不成?”
周夫人听了道:“你这话说的,我就跟草芥一样。在这府里头,谁都能欺负我,谁让我自甘下贱与别人做小呢?”
清嘉听她说自己身如草芥,本来想反问一句,如果她都是身如草芥,那自己岂不是连草都不算了?可是后来又听到她与人做妾的话,清嘉椒把到了嘴边的自嘲咽了回去问:“这么晚了来,应该有事儿吧?”
周夫人于是就把今天午后在世子妃处听到的闲言碎语一一都说给了清嘉听,清嘉道:“原来竟然是她,我还真没想到。”
周夫人于是问:“你是不是跟吕姑娘有什么过节呀?”
清嘉心想:她摔了一交是她自己摔的,我又没故意整她这应该不算过节吧。于是道:“我跟她能有什么过节?我家里面跟她们家没有什么过节。我到你们府上谁也不疼,谁也不爱,更没跟她结什么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