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儿说的对,自己是无可否认地对陆潇存有好感,或者说喜欢。可从没想过要去伤害谁。即使这种对陆潇措不及防的喜欢如同误食的慢性毒药,那忍受折磨的也只能是自己,不会波及他人。
谁也没有错,谁也不曾做错什么。一代名僧仓央嘉措问佛,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带着这种残缺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了拥有它的资格……。
空气里开始逐渐氤氲起一丝令人感到窒息的气息,或许从那时开始三个人的友谊就开始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麦穗儿被酒精彻底地驯服,停止了对徐默的抱怨,对梦荷的说教,安静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梦荷,你不会真的生麦穗儿的气吧?”小娜看着一直坐在麦穗儿桌子对面冷静地看着她近乎疯狂的宣泄。
“不会生她的气,只是没想到她会认为我是那样的人。”梦荷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有些难过的说。
“她是被徐默突然闹出的这一档子事情气糊涂了,风声鹤唳。可能也是替你担心吧。”
“担心什么,担心我还象18岁的小姑娘一样,天真无邪,不管不顾。还是会担心我像徐默认识的那个女网友一样,成为斩断别人婚姻的刽子手。她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我们早已经走过任性而为的年龄。生活即使觉得苦,也要把她当一块糖吃了。”
“你还说没生麦穗儿的气,一听就是置气的话。”
“我只是认为麦穗儿的话有些偏激,一段婚姻的解体一定要归咎于第三者的出现吗。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了罗晓的日记就永远走不出来了吗,太多相同的生活轨迹,太多相同的人生感慨,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你和麦穗儿知道我为什么特别惧怕井站的夜晚吗。我从来没和你们聊起过,现在我告诉你吧。”
梦荷端起桌上剩下的一小杯白酒一饮而尽,仿佛喝了那杯酒才能有勇气回忆过往,“实习的时候,我分到所在的井站不久,就听说了许多关于井站的故事。一位师娘说,她曾经也在该站实习,后来之所以成为了我的师娘,留在这座井站的原因就是因为现在的丈夫强行占有了她。懵懂羞涩茫然无措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向谁倾诉,最后迫不得已嫁给了他。还曾听说有的女生赶场回来的路上遇到非礼的歹人,将那人的舌头咬掉,才得以脱身。在那个闭塞艰苦的环境里,还有一些版本的故事都是大多如此。从那时候开始,每当夜幕降临我本能的感到恐惧,感到无助。那些散落在群山环抱中的一座座采气单井,圈起的四角围墙,犹如一个狭小的世界,在四角围墙里有的人度过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青春或许还有整个人生。对于如花朵一般美丽绽放的她们来说,一段婚姻或许就是她一根救命的稻草,或者是勒人颈脖的绳索。因为那时的她们以为人生像童话故事般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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