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对惋雨烟报以厚望,思及至此,惋天雄上前一步,对皇后娘娘笑道:“皇后娘娘不怪罪烟儿杖前失仪之罪,老臣感激万分,不过这丫头倒也是个有心的,为了静心修性,前两天还抄了女戒的上阙,送给老臣呢!”
“哦!是吗!”果然,闻言,皇后娘娘感兴趣地回过头来,眸光自惋天雄的身上划过,而后落在了惋雨烟的身上。
见皇后娘娘终于注意到自己了,惋雨烟面色一喜,赶忙行礼,柔柔地回话:“臣女惶恐,这点小心思倒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一旁的惋笑如眸底的精芒一闪而过,心中冷笑,蠢货,高兴的太早了。
那日在惋雨烟的窗外,得见被罚抄女戒的真相后,惋笑如就想着,要在皇后娘娘面前利用此事来大做文章。
本以为还得多费一番周折,却不曾想,惋天雄太急于想表现惋雨烟了,反倒是随了自己的心愿。
果然,皇后娘娘接下来所说的话,让惋雨烟如坠冰窖:“那么你就给本宫背诵一段吧!”
闻言,惋雨烟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头皮发麻,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她哪里可能背得出,一字一句全都是惋云霜替她抄写的。而另一边,话落之后,惋云霜却是心头狂喜。
一来幸灾乐祸,看你惋雨烟该如何收场;二来她可是真真抄过女戒上阙的,想来这会能真正背出来的也就只此她一人,这个表现的机会呀,最后肯定会落在她的头上。
见惋雨烟脸色非常难看,支支吾吾,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皇后娘娘眯了眯眼,不由的沉声道:“开始吧!”
惋雨烟骑虎难下,心中别提有多苦涩了,只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道:“鄙人......愚暗,受性......不敏,受性......”
受性了半天,惋雨烟脸色憋的酱紫,就愣是没有憋出下文来。
黄湘神色焦急万分,忍不住在底下偷偷拽了拽惋雨烟的衣袖,她急,惋雨烟又何尝不是!
惋天雄脸色一沉,前脚还大言不惭,转眼之间就被啪啪打脸,饶是脸皮厚点也有些挂不住面了。
不满地眸光再次翻腾,滚滚朝黄湘席卷而去,惋天雄把怒气又一次撒在了黄湘的身上。
黄湘垂着首,额角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着实是有苦说不出。
皇后娘娘眸色一沉,不悦的道:“国相大人,刚才你所说的话,可是当真?”
沉稳之中却透露出丝丝的嘲讽之意,惋天雄嘿嘿干笑了两声,尴尬到不知该说些什么来缓解此时僵持的气氛。
“皇后娘娘息怒,二姐得见凤颜,由于太过于紧张,一时才会不知所措。”恰在此时,惋云霜站了出来,“不如就由臣女替二姐为皇后娘娘背诵一段?”
此话一出,所有人神色各异,黄湘母女脸色颇为难看,对于此时惋云霜的所做作为感到非常的震怒,但在皇后娘娘面前,又无法发作。
惋天雄确是眼前一亮,略带期盼地注视着惋云霜。
“恩,那你就背来听听!”皇后娘娘挪步到主位之上,向后一靠,淡淡地扫了惋云霜一眼。
惋云霜清了清嗓子,清脆悦耳地声音在厅内徐徐弥散开来。
上阙终了,黄湘脸色越来越阴郁可怖,微敛的眸中寒芒闪烁不停,心中却是想着,好你个惋云霜,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错,流畅通顺,一气呵成,看来你是下过功夫的!”皇后娘娘严肃的脸上终于泛起了微微的笑意,“文章易诵,词义却难懂,那你说说看,此上阙中都蕴含了哪些深意?”
“啥?”惋云霜一怔,这次彻底轮到她傻眼了。
惋笑如不动声色,微微抬眸,只见她脸色颇为古怪,便能猜测得到,她抄录多时,恐怕也只能记住些表面的字词罢了。
“这......”惋云霜小脸通红,杵在原地,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意气风发。
“嗯?”皇后娘娘眯了眯眼眸,眸光锐利清明,几乎轻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惋云霜浑身不可遏制地一颤,在皇后娘娘强大气场的笼罩一下,浑身卸了力,低着头,细弱蚊吟,只好老实交代:“臣女不知......”
“好、好、好,”皇后娘娘一拍扶手,声音再也不似之前那么的沉稳,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她甚至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国相大人,你真是让本宫失望的很呀!”皇后娘娘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阴郁的眸光在惋天雄的身上冷冷扫过。
惋天雄头皮发麻,心中别提有多郁闷了,忙抬起头,一脸谄媚的假笑。
心思急转,惋天雄刚想说些讨好的话,却不曾想皇后娘娘根本就没打算给他任何的机会。
负手而立,毫不留情面的声音冷冷传来:“此次的百花宴,依本宫之见,国相的几位千金还是留在府内好好地修身养性吧!”
话音未落,盛装出席的惋冰凝当时就急了,与惋笑如她们三人不同,她可是跟皇后娘娘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上,就这么无情的被淘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