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说:“人家放下我了,已经再婚,只是可惜了我儿子,跟着别人了。也怪我,年轻气盛,就怕人瞧不起我是做厨师的,非要干出个样来不可,结果把家干没了。”
陈炫晖说:“这也是个人的缘分。”
张老师说:“所以呀,我特喜欢陈玮,他的调皮劲很像我儿子。”
陈炫晖笑说:“张老师错爱。”
张老师说:“这些书如果不带来,人家很可能当废品处理掉,我只好搬到这里来,本以为不是长久之计,没想到一转眼在这里五六年了。这些东西陈玮还有用,我没空讲的时候他就自己看。”
张老师又说:“陈玮每天在这里帮我做饭,我感觉像儿子在跟前似的。”
陈炫晖说:“能遇到张老师是陈玮的福气。”
张老师说:“不谦虚地说还真是,多少人想拜我为师,我闲麻烦,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陈玮就喜欢了。”
陈炫晖小声说:“不瞒张老师,为了他学这一行,他妈也不知生了多少气,让他学别的他就逃课打架,后来我想不依了他,就是自暴自弃了,作父母的又能怎么办?不如趁他想学依了他,还能跟他要些条件。”
张老师说:“要什么条件?”
陈炫晖说:“也没什么?就是不许逃课打架,学出个样来。”
张老师释然地说:“原来如此,这也是你当爸爸的苦心,虽然我们这行当不被人瞧得起,不过也未必就没出息。”
陈炫晖说:“我同意你的看法,张老师这么年轻应该再成个家。”
张老师说:“再去受女人的罪?我实在搞不懂女人,麻烦,我这样自由自在的更好。”
陈炫晖想想也是,自己受了多少女人的罪,到头来也就谢婉莹还守着自己,吕艳,想起吕艳如今的俗气样子他就烦了,沈梦琪如今归了别人,女人的罪不是好受的。
陈炫晖的沉思被扑鼻的香味打断,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二宝端着一只砂锅煲走过来。
张老师说:“这是广府菜中的嘟嘟煲,做的好了隔两条街也闻得到香味。”
陈炫晖忍不住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笑说:“这小子,做的不错。”
张老师拿起另一双筷子也尝了一口,他想这个家伙看来是吃惯了的,这个已经很好了,他只说不错。
这时二宝又端上一条清蒸东星斑来,皮色红艳,汤汁清亮。
陈炫晖此时也不站着了,正襟危坐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东星斑鱼肉放在嘴里,慢慢品尝。
二宝也不多留,放下菜又到厨房里忙去了。
陈炫晖说:“鲜美滑嫩,这个也不错。”
张老师也尝了一口说:“火候还对。”
张老师见惯了别人夸赞的表情,对于陈炫晖这种不温不火的表扬很是失望,这个家伙平时吃什么的?如此好的东西他只说不错。
张师傅也不说话,起身来到厨房,见还有虾仁炒韭黄和白灼菜心没做。
他小声对二宝说:“你爸爸口味比较叼,别出声,为师露一手试试他。”
二宝会意,忙站到一边,看师傅动作。
张师傅拎过炒锅把虾仁韭黄做了,告诉陈玮装盘等自己回去坐下了在上这道菜。
张师傅进客厅里坐好,不慌不忙地给陈炫晖倒上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