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言重了,想你我相交十几年,早已是患难与共之谊,莫说今日这桩小事,即就是为了贤弟令我今日抛妻弃子,变卖家产,我司马也是当仁不让的。想那十三年前,我遍访山泽,欲要寻铸剑大家求得相剑真理,半路遇见山匪,多亏贤弟活得一命,不仅如此,你更是与我在山中畅谈三日,我才始得剑道入门,成为如今一小小的相剑师。除此之外,贤弟还赠我‘渡鸢’宝剑,正是这把剑带给了司马家好运,财富和名声,否则为兄我如何能够在这秀云城东市里立足?贤弟大恩,司马我永世难忘,请受为兄一拜!”
司马钟云刚要拜礼,早已被隋定双手扶住,只见后者动容的说:“司马大哥万不可行此大礼,这可是折煞兄弟了,司马大哥仗义仁厚,这些年来,隋定多有令大哥为难之处,可是大哥你从未有一丝推辞之意,能够与司马大哥相识,真是隋定我的福气。”
“贤弟,你我之间不需客套,在这东市乃至秀云城中,为兄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还是有几分薄面的,这次是那甘氏纨绔欺我聆儿侄女在先,贤弟杀了他正好替我出了一口气,区区甘氏,为兄还未放在眼里,贤弟放宽心便是,就在为兄舍下多住些时日可好?”
司马钟云字字肺腑,使得隋定心中好是感激,遂一抱拳对司马钟云说:“多谢司马大哥好意,只是此次我跟聆儿来秀云城实是有要事在身,不便多有滞留,还望大哥体谅。”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还请贤弟告知是何事,也好让为兄出几分绵力。”
隋定看司马钟云拍手叫好,心知这位热心的兄长又要主动援手帮衬了,而自己实在是劳烦他太多,亏欠他太多了,遂有心要拒绝他的好意。可是隋定刚要婉言谢绝,一旁插不上话的隋聆早已脱口而出:“回禀司马伯父,阿爹这次下山是要觅一个传人。”
隋定用眼瞪了一下隋聆,后者警觉到自己闯了祸,缩着脖子退到一边喝起了茶来,不敢多言。
原来隋定这次下山的目的正是要寻找传人,寻一个有天赋的铸剑传人。但又由于自己这铸剑一门,不同于他派,寻这传人一事须格外谨慎小心才可。
而如今隋聆快口直言,使得司马大哥得知实情,非是自己信不过司马钟云,而是这传人一事干系紧要,他不想节外生枝而已。
“贤弟竟是要寻找传人!?实在是出乎为兄意料,现如今,贤弟岁月青葱,何须亲自下山寻找传人?莫非贤弟身体有恙?”
司马钟云神情紧张,想知道隋定觅徒的实情,同时也是担心隋定有什么苦衷。
隋定看着司马钟云情义殷切,再者作为至交好友也不是外人,于是作一礼说:“大哥切莫惊慌,为弟并无抱恙,只是老父年迈,时长念叨我门铸剑一脉后继无人,而你也知道,我就聆儿一个女儿,但门中有先谕,传男不传女,我也是无奈,希望早一日觅得爱徒,好让老父心中宽慰,颐养天年。”
司马钟云抚着长须似乎是明了一般,但他突然又皱眉道:“贤弟,你收徒弟这件事可非同小可啊!为兄知道你铸剑术巧夺天工,神乎其技,仅凭你赠为兄的渡鸢剑就可管中窥豹,此剑为兄视为家珍,秀云城中多少达官显赫,王公贵族,乃至许多名相剑师登门欲求一观,为兄都不舍得让此剑沾染风尘。而这渡鸢剑与你惊艳的铸剑术比起来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而今,你却要将此神术传于他人,岂不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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