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盛天娇,他们都很尽心。
“放心,我这就去。”
护工放下手里的针具和毛衣,起身去厕所接了一盆热水。
护工拧干毛巾,刚要往盛天娇的手臂上放,却看到那只许多年来都没有动过一下的干瘦手指,忽然动了一下。
护工一愣,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她擦擦眼睛,再看,那手一动不动。
肯定是错觉。
大概是织毛衣用眼太久,出现幻觉了。
护工把毛巾放到盛天娇的手臂上,正打算把凳子过来坐下,刚一转身,就听到一道轻哼声。
“嗯...”
那声音轻轻的,若不是房间里太安静了,护工阿姨可能都没法听见。
护工阿姨放下手里的凳子,愕然回头。她对上了一双微微眯着的漂亮眼睛,那双眼睛里,盛满了迷茫与天真。
护工张大了嘴,惊呼道:“盛、盛小姐,你醒了?”
陆瑟盯着面前身材略有些臃肿的中年妇人,一时间,陷入了迷茫和自我怀疑中。
这是哪里?
她又在哪里?
盛小姐又是谁?
陆瑟清楚地记得自己死在了禹城第一医院的病房里,她死后,魂魄在哥哥的身旁停留了两三年,直到后来胡修炀去世,陆瑟的魂魄才变得虚弱,导致她陷入了沉睡。
她不知道现在是哪一年,也不清楚如今是什么状况。
陆瑟决定静观其变。
见陆瑟不说话,护工也不介意,她激动地说:“醒了可真好!盛小姐果然是幸运之人,我这就去给盛先生和盛夫人打电话,正巧要过年了,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三个小时候,陆瑟看见了‘父母’。
看见盛天娇的父母,陆瑟眼睛一酸,那更多是原主身体对父母产生的原始反应。
这三个时辰里,陆瑟已经融合了盛天娇的记忆。
与陆瑟那贫苦多磨的一生不同,盛天娇是天之娇女。她出生在艺术世家,爷爷是滨江大学的副校长,还是华国古文化研究所的所长,奶奶是全球知名钢琴家,爸爸是文学大家,妈妈是芭蕾舞演员,大姑姑是大提琴家...
而盛天娇本人也不差,她是国家级年轻的舞蹈演员,是华国歌剧舞剧院的一名舞者,按照她以前的资历,不出五年,她就能成为首席舞者。
但五年前那一场车祸,让她折了一条腿。她的腿恢复的还算不错,平时走路没有问题,但要跳舞却是不可能的事。
那场车祸,夺了盛天娇的璀璨人生。
陆瑟心里感慨不已,如此优秀的一个女孩子,竟然落得这样令人唏嘘的下场。
不能跳舞这件事对盛天娇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可对陆瑟来说,那不算什么。
只要天还没有塌下来,她就还能撑下去。
盛天娇已经死了,陆瑟得好好地替她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