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就调整过来，看着谢琳琅的眼睛道。
“眼下最要紧的，不是穆家说了什么，而是明天那个折子，很有可能会害死你！
帝师迫于家族和名誉，绝对会将所有罪名都退给你，到时候，你就是沈家的替罪羊了！”
谢琳琅脸色苍白，许久才道，“那微臣要如何才能自保？”
柳惠妃早有准备，面上却很为难。
“本来本宫一介妇人，不该参与这种事，可你毕竟也算本宫看着长大的……本宫便给你指一条明路。”
“那穆家真正想害的，还是帝师，你只是他们拿出来的由头罢了，归根究底，你是被帝师连累的！
而帝师关键时刻，却不肯保你，还想让你当替罪羊，本宫觉得，你不如另投明主，另寻出路……”
她最后四个字说得意犹未尽，让谢琳琅秒懂。
“……娘娘的意思是，是想让微臣背叛帝师，跟着穆家抹黑帝师，将这些罪名，全都推给帝师来承担？”
柳惠妃嗔了她一眼，“傻孩子，什么叫推给帝师承担？穆家搜集的罪名，大部分都是沈家真正做过的，本来就应该沈家自己来承担！
沈家那些族老想让你来顶罪，那才是无情无义，你反击只是理所应当罢了！
只是那些罪名可以害死你，却不足以扳倒帝师，为了防止他以后报复你，你不如假装帝师一直在骚扰你，坐实他最大的罪名！一旦有了你的证词，他就会被打入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她说完，顿了顿。
“本宫也知道这样做会让你于心不忍，毕竟是多年的师傅，可别忘了，眼下你不扳倒他，明天之后，死的就是你了！而且……还是带着千古骂名去死，你愿意么？”
惠妃说完，紧接着抛出一根橄榄枝。
“你也不用担心扳倒帝师，会被沈家报复，这件事之后，本宫会将柳家一位嫡出的千金许配给你，还会游说陛下，为你册封，让你成为新贵。
以谢大人之才，加上柳家全力相助，想必不用十年，就能成立新的氏族！到时候，你就不用害怕沈家了……”
谢琳琅闻言微微吃惊，要知道，成为世家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固有的格局已经成型，没有人能在这种垄断的情况下，在老牌世家中占取一席之地。
除非有老牌家族，愿意让出一部分“领地”。
而柳惠妃的承诺显然就是如此……牺牲这么大，她想得到什么？
这么想着，谢琳琅慎重的问。
“惠妃娘娘如此点拨，不知道微臣，有什么可以为娘娘效劳？”
柳惠妃闻言，脸上这才浮现出一丝暗沉，她看了谢琳琅一眼，低声说道。
“本宫救你一命，并不是想索求什么，只是惜才罢了。
一旦你成为氏族，就能享有世代香火，建族立业！可惜，陛下似乎有意让你永远留在项城……因为太子。”
“除非太子没了，你才能获得自由，不过看得出来，太子非常信任你，你好好跟他说说，他一定会放任你有更好的前途的。”
惠妃说完，将一个小瓷瓶放在谢琳琅手里，“是生还是死，是出人头地还是泯为众人，都在你一念之间，明日早朝之前，你若是想通了，告诉你身边伺候的小桃就行了，她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