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到时候真的到了决一死战的境地,韩欢会动用玉章的能力。
忽然,代阿娇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若是能有人为韩欢说的上话,岂不是就能解决了?这人一定要位高权重,甚至可以和贤王不相上下。
代阿娇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云公,但贤王针对云公,十分明显,甚至还想要让红姑杀掉云容,万万不可将云公再拖下水。
韩欢曾对自己说过,长孙章大人乃是苍耳子前辈的亲传弟子,会不会帮他们?
可长孙章大人毕竟是臣子,万一事情一定要追究个成果,那他肯定会选择自保。当初代府蒙冤时,长孙章也还不是没有话说?甚至最后的案件,还是他判的。
这时,楼下书生缓缓道:“大王只有三个儿子,贤王,武王,昭王,且不说贤王和武王,就说昭王,先前我去白龙寺时,见过他一面,他正与一禅大师下棋,单单远远一见,就觉他风华绝代,绝世无双。但可惜,他身子骨极弱,不然还能和贤王争上一争。”
大胡子摇摇头,“就算昭王身子骨健朗,他母亲不受宠啊,又不是嫡出,凭什么和贤王争?”
闻言,书生叹道:“真是被老天埋没了,我看那贤王,没有了同胞的竞争,定会在安逸的环境里,张扬跋扈。”
“谁又说的准呢?你我也莫谈这些事了,赶紧收拾一番,找个地方避一避吧!”大胡子不禁感慨道。
许是代阿娇探出的头太明显,楼下的两人纷纷抬头瞧了代阿娇一眼,然后都闭上了嘴。
昭王?代阿娇双手搭在栏杆上,陷入了深思。
以前就一直听她父亲夸赞昭王,说昭王经世之才,但苦于伤病,再加上昭王的母亲被关冷宫,几乎无人问津昭王。
而当初指证她父亲造反的木棠便是昭王府的人,据说是她父亲想要拥立昭王为傀儡,昭王不答应,她父亲才选择自立为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父亲手中的权力越大,其实离危险就越近。
“昭王…”代阿娇细细揣摩这两个字,忽然发现了一丝生机,不禁双眼重新燃起希望的光。
傍晚,代阿娇睡在床上,宋歌则铺了层被子在桌上。
所幸现在是初夏时节,一层被子足以。
“娇娇,你睡了吗?”宋歌睁开眼,轻声问道。
代阿娇心想,宋歌半夜不睡觉,莫不是想要同她好生畅聊一番?她可不想彻夜聊天,毕竟明早还要早起赶路。
但宋歌不死心,声音依旧轻柔:“娇娇,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离开韩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是那么那么喜欢韩欢。我总觉得你有很多很多事情瞒着我,但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我无论何时何地都站在你身后。就像我以前对你说的,这辈子成不了夫妻,那就下辈子吧!”
代阿娇睁开眼,呆呆的望着床顶。
宋歌侧身,望着帷幔里的代阿娇,眼里万般柔情,“你是我一眼就想要娶回家的女人,所以我等你,等你回心转意。”
良久,帷幔内才响起一声叹息。
她和宋歌,当真是有缘无份。她也不好意思承宋歌这么多的情,但感情就是如此,总有人飞蛾扑火。
也是好笑,以前的自己,千般万般的想要和韩欢在一起。可真正在一起之后,又发现眼前有许多困难要克服,在克服的过程中,甚至她发现,两人将要走的路不一样。
果然,世事都是学问。
关口城城墙上,盛明威仰着头,望着澄净的天空。
“国师,你在望什么?”虎三斗忍不住问道。
这两天,国师只吩咐士兵驻扎,并没有任何我进攻的意思,这不禁让虎三斗好奇了,难不成应该是乘胜追击吗?
盛明威背着手,感受着天地之间的呼吸。
身旁的虎三斗心里急,面上也急。
“你应该再将性子磨练的沉稳一些。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进攻罗城吗?”盛明威偏头,面色淡漠。
虎三斗摇摇头。
“那日你应该见识过,就算蒲城只有不到两百的将士,但它还有百姓,还有人心!人心的团结最是攻不可破,它会将人不断的聚集起来,慢慢滚成一个巨大的雪球,然后抵抗外来的攻击。”
虎三斗迷惑的睁着眼,国师在说些什么?
盛明威瞥了一眼虎三斗,不再和这匹夫废话。
“我将会外出半月,这半月避免交战,你就给我守在关口城,若关口城给我丢了,我取下你的狗头!”盛明威眼泛冷光,令虎三斗身体不由一抖。
“国师可否告知我将要去向何处?”虎三斗不禁问道。
盛明威目光深远,“去找攻破人心的办法。”
盛明威离开后,虎三斗愤怒的只捶墙,他不明白国师为什么要这般迂回的打仗。打仗无非不就是看谁兵力强,谁兵力弱吗?他们只管打不就行了?人心?那是什么东西,他就不信人心还能抵挡住弓箭的威力,抵抗住火球的威力?
老人家,就是喜欢瞻前顾后,跟他老爹一样。
罗城内,周武对于北国迟迟不进攻,也很惊讶。
但是大家都清楚盛明威这只老狐狸,城府颇深,他不主动攻击,肯定是在想其他的法子来对付他们。
梨黛现在恢复的差不多,已经在来往罗城的路上,有了梨黛的相助,还有一条不得已的后路,周武的心不禁踏实不少。
等到第三天时,周武还是坐不住了。
“盛明威那老狐狸究竟想如何?”
韩欢背着手,思考一番,对周武道:“凭着虎三斗的性子,不会将原先驻扎在罗城的士兵召回进关口城,除非是盛明威的命令。盛明威让所有人守着关口城,呈现一种防守的状态,可能是因为他们要做什么准备工作,亦或者是为了迷惑我们,让我们掉以轻心。”
“韩兄弟,我觉得应该是为了迷惑我们,想要让我们主动进攻,然后给我们布下陷阱,当初梨黛就是追击装作溃逃的北国士兵才中的招。”周武愤愤填鹰。
韩欢嗯了声,又陷入沉思。
周武和赵鹏相互对视一眼,听赵鹏这小子说,娇娇和别的野男人跑了,怪不得韩兄弟亲自跑到城门口堵人。
哎,当初娇娇带着那个野男人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一看那野男人就是居心不轨。
娇娇妹子,年轻不懂事,不知道韩兄弟的好,尽做些让人头疼的事情。
但见韩兄弟,好像没有什么事一般,该吃吃该喝喝,甚至和他们商量起事情来,有理有据。
其实,韩兄弟心里应该不好受,自己的女人跟别的野男人跑了,始终是件丢面子的事情。
要是他,非得追出二里地,揍死那野男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