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北部的春天,来的较晚。
但蒲城的城郊口,枝桠上尽是冷绿色。
只见郑刚的人将黄飞的旧部,层层围住。黄飞的旧部约莫着有五十几人,因黄飞死去,个个垂头丧气。
相反,郑刚的手下,气势如同火焰,越燃越高。
他们来到黄飞旧部面前,一脸鄙夷和不屑,随后手起刀落,视人命如草芥。
蒙上面的韩欢从树上跳下来,示意代阿娇小心行事。
代阿娇点头,拿出布袋里的弩弓,朝着郑刚手下领头的人射去。
“嗖”的一声,一根短箭横空射向为首的士兵。
郑刚的手下立即拔出刀来,四周环顾,吼道:“是谁!”
按照韩欢之前的吩咐,代阿娇又朝士兵射了一箭。见她自己暴露目标后,代阿娇立即转身,朝后跑去。
“给我抓住她!”为首的士兵怒道。
奋力的奔跑着,代阿娇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马匹身上,又朝后瞧了眼,见郑刚的人还有些距离才能追上她,不免再拖延些时间,多跑了几步。
“站住!”士兵大喊着。
代阿娇白了他们一眼,要她站住,做梦!
于是代阿娇翻身上马,颇有几分英姿飒爽般离去。
与此同时,韩欢从树上跳下,一刀斩断一人头颅。
郑刚的手下,这才反应过来,应当是调虎离山之计。但眼前只有一人,料他翻不起多大的波浪。
韩欢来到旧部们面前,先是斩断了面前绑着旧部的绳子,随后对黄飞的旧部道:“听我说,要么跟我一起去六里屯,取郑刚首级为黄飞将军报仇,要么你们就逃命去!”
黄飞旧部张天行抬头,觉得这人的声音十分耳熟,但想到这人只凭一己之力,怕是抵抗不了敌方这么多人。
韩欢皱眉,知他们一行人军心不稳,还没等他有所行动时,郑刚的人便挥着刀剑而来。
刀光剑影,响起一片厮杀声,韩欢的刀,就如同砍柴一般的架势,刀刀疾厉。
不消片刻,地上便躺着许多尸体。
韩欢见追赶代阿娇的士兵正往回赶,便扯下面罩,对黄飞旧部道:“郑刚目前在蒲城的兵力不稳,所以他才会杀掉黄飞将军,用暴力威慑大家。但他不过是虚张声势,其实功夫把式没有几招,愿意同我前行的人,就跟着我来!”
说完,旧部都瞧着韩欢,但始终没有动作。
韩欢眸色深邃,握着刀的手紧了紧。
也罢,韩欢转身,准备迅速离开这个地方。
这时,只听身后响起一阵雄厚的声音。
“我愿意同你前去,杀掉郑刚,为黄飞将军报仇!”张天行目光满是钦佩,随后又对着仅剩二十几人的旧部,高声道:“此为韩欢韩将军,我信他!兄弟们,黄飞将军待我们不薄,如今他被奸人所害,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我们何不拼死一搏,为黄飞将军报仇!”
当韩欢摘下面罩的那一刻,张天行就认出了韩欢。
当时他和黄飞将军一同去都城,接受南国大王的加冕,曾有幸见过这个少年天才。
张天行很敬佩韩欢,也想着若有机会一定要结识一番。
没想到,他和韩欢再次见面,竟是这样的场景。
他待在蒲城数十年,跟在黄飞将军身后,守了数百次敌人的攻击,怎可眼睁睁的看着蒲城归于他人?
黄飞的旧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有几个想要退缩的人,见周围的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不免静观其变。
一个士兵,最忌的便是做逃兵。
韩欢点头,举起刀,面对着转头回来的郑刚的人,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对众人道:“那就跟我一起杀!”
“杀!”张天行仿佛看见了希望,重燃起血气。
有了韩欢,旧部们士气大振。
韩欢率先而去,飞身而起,咆哮着一刀落在马上的领头人。
马匹都被韩欢的咆哮声吓到,不敢上前。
“冲啊!”张天行紧接着大吼着。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更何况是跟过黄飞将军经历沙场的兵呢?
韩欢一脚踢开马上的士兵,随后将受伤的旧部提了上去。
“你们先走!”韩欢对张天行等人吼道。
寻了个空隙,韩欢扯下马上郑刚的人,迅速翻坐了上去,领着张天行等人朝城郊西口而去。
站在庙口的代阿娇,看见韩欢等人,便不停地招手。
扶伤兵下来,代阿娇赶紧给他们止血包扎。
“韩将军,今天要不是你,我们早没命了。”张天行一脸感激。
“最后要不是兄弟们咬着牙坚持,我再厉害也没用。”韩欢回道。
代阿娇抬头瞧着韩欢,不禁问伤兵道:“此次郑刚叛变,带了约有多少人?”
伤兵摇头。
张天行见了,主动解释道:“郑刚在六里屯囚禁黄飞将军时,应是带了有一百多人。黄家军在六里屯驻扎了五百人,城内有三百。郑刚囚禁黄飞将军后,便对黄家军大开杀戒。”
代阿娇沉吟片刻,好奇道:“郑刚有一百多人,为何能降住六里屯五百人?”
韩欢和张天行对视一眼,胸中对行军之事了然。
“再说,郑刚不怕关口城、罗城亦或者其他的兵力援助吗?”代阿娇还是隐隐觉得不对劲。
听城内的人说,黄飞将军待人和善,郑刚平时也没有什么野心勃勃的行为,怎么突然在这么个要紧时候叛变呢?
韩欢也感到诧异。
只听张天行叹道:“韩将军,你有所不知,关口城的战役,其实打的十分辛苦。”
“北国领兵的是何人?”韩欢问道。
“虎长平之子虎三斗。”张天行说完,不免加了句:“监军的是盛明威。”
闻言,韩欢不由望向代阿娇。
“看我做什么?我不认识盛明威。”代阿娇不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