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陈掌柜虽然打好腹稿,但还是被对方问住。
“祝姑娘说她已经应允好的相熟的客人,不好言而无信……”
“废话,之前不是让你推掉了吗?那名单还是我亲手勾掉的。你迎春楼是不是不想在石头城生存了?”
陈志安低头哈腰,赔罪着道:“之前名单是推掉了。但我前去相请祝姑娘,才发现口头应承还有一位老熟客还在。人家已经在等候了,所以祝姑娘就过去了。我已经叮嘱她,让她去打招呼完就过来。”
那赵城主一听,脸色才缓了些许,道:“泊公子难得才来石头城一趟,他慕名而来,想一睹祝姑娘的芳容。这是你们迎春楼和祝姑娘的荣幸,如果这个面子也不给,别说泊公子,就连我们几人都会不爽。整个石头城,还没有人敢不给面子我们。”
“……那是。”陈志安心里叫苦,满是愁容。
七步逍遥泊东来、清丹仙庭的宗主……这俩人皆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放眼中土大陆,亦是地位顶尖。
偏偏那祝香筠极其任性,无论如何劝说,就是不肯前来相陪几人。
弄得他愁得头发也挠光了。
虽然“迎春楼”是紫光仙庭的据点,但离山门遥远,属于自力更生的类型。一般的经营事务,山门不可能理会,所以只能在人屋檐下,低声下气。而且这个据点属于秘密据点,不能为外人所道也,紫光仙庭的因素要保密。
和这些地头蛇周旋,这些年来令他大伤脑筋。
“陈掌柜,你有没有向祝姑娘报我的名字么?”泊东来心里不爽,无论陈掌柜怎么解释,他隐约猜到祝香筠不太给自己面子。这对一路以来心高气傲的他,感到不可接受。
陈志安强自笑道:“已经报了,祝姑娘相当的欣喜,说对公子慕名已久。但祝姑娘是一个极其重视承诺的姑娘,那位熟客经常照顾她的生意,是她琴乐上的知音,所以她说先委屈一下泊公子,等一会才过来。”
其实,他在胡说八道。
祝香筠听到泊东来的名字,确实感到惊讶,毕竟这是修炼界的天才。
但是对这赵城主极其反感,因为知道他在席,所以寻找各种借口,死活不肯前来。
他是迎春楼的老板,但是和祝香筠不是雇佣关系,而是合作关系,他也没法强硬让祝香筠前来。
正好有个老鸨前来相问,说有位为她慕名而来的年青客人在苦苦等她。
祝香筠便一口应承,和那老鸨前去了。
什么前去打个招呼再来,那纯粹是他胡说八道,拖得一会儿是一会。
“要是真把这四位给弄炸了,那迎春楼铁定要完蛋。”
他过来这边,先来稳住这边几人,等会再前去那边把祝香筠劝来。
再说万林那边,并没有能把祝香筠接来的打算。
像这种天天排着人龙的青楼头牌,怎么会缺少客人?
他只是做戏给老鸨看。
“笃笃笃!”
几下的敲门声,老鸨进来。
一进来就满脸春风,道:“恭喜公子,功夫不负有心人。祝姑娘念你一番热诚,终于被请来了。”
“……”
万林看抬起视线,看向她背后,但见一条窈窕的香影出现在她身后。
那张瓷玉洁净的脸庞,如明月夜色的皎洁而妩媚,一身淡红的纱纹双裙,美得不可方物。她怀内手捧着一张的玉牙清琴,晶莹的眸子投向万林,忽明忽暗的灯光投影下,恍若月宫下凡的嫦娥。
万林想不到陈志安所说的慕名而至的熟客,竟然是自己。
“对方是想避开那几人,所以灵机一动,转而来了这边。”万林心思相通,明白对方出现在自己这名不见经传的陌生人房间的缘由。
老鸨好艰难才完成任务,自然不断地邀功:“我们祝姑娘忙得不可开交,今夜的客人名单早就满了。但听说公子一番的苦心孤诣,以及看着老奴的几分薄面,欣然愿意前来和公子见上一面……”
那春香见到祝香筠这位头牌降临,知道自己这些的底层新手,和对方相隔千百里的距离。她不由自主的蜷缩双足,把位置挪到最边缘。
这段时间,老鸨一直为她洗脑,说祝香筠这位花魅各种超然的际遇和地位。说人家一晚上的收入,等于她一辈的收入;说人家一大堆的富家公子宗门少主围绕,只要一点头,就能嫁入锦衣玉食的豪门。
她只要肯下决心,放下脸面豁出去,日后肯定也有这样的收入和地位。人与人之间,不论怎么对比,都是笑贪不笑娼。有了钱,你才地位崇高,日后再在那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少爷间选择一个嫁入豪门,那就一辈子都不用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