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景隆太子止住身形,低喝一声。
“太子哥哥好勤奋,是五弟的榜样!”黑影以为是被什么虫子咬,暗骂一声,大大方方地走出来。
“惠乾?”
“你在此干什么?”
“太子披星戴月地练武,五弟自不甘落后。只是没想到你比我来得更早。”
“你不在承龙殿那边,来北三所干什么?”
“承龙殿那边无趣,想来北三所找太子作个伴。怎么,太子似乎不欢迎我?”
“承龙殿有房家老祖指点于你,这里孤单只影,可比不得上那边。”景隆太子冷哼,自然不信他这番说辞。
他躲在暗处迟迟不出现,肯定不怀好意。
“承龙殿有承龙殿的好处,这里也有这里的好处。比如太子和我实力相当,修炼路上遇到的困惑相似,相互切磋实战,同样大有裨益。”
“你想找我切磋?嘿,倒是可惜。练了近一个时辰,我体力消耗尽了。五弟若有此意,下次得提早邀约。”
他来到场侧的石凳,拿起早准备好的厚毛巾拭抹汗水。
拎起水壶,一顿痛饮。
“太子日夜苦练,是为半月后的出使比试而准备吗?”
景隆太子瞥他一眼,轻嘲说:“你不也是吗?”
“依我说,父皇此举实属不公平。我们和大韩、大周的战争是国家大事,谈判一事,理应由太子你出面负责。父皇却听取韦家媚言,让十二个皇子以武比拼,赢者出使负责此事。把该太子你的职责,拿出来甄选比试,能者居之。这不是有心祸乱皇权吗?”
“这是父皇的意思,五弟莫胡嚼舌头。”景隆太子神情平淡。
心里忖道:“别在我面前作模作样,此事你最心花怒放。”
作为皇太子,父皇这样做,他自然有怨言。
但是他能够表现出来么?
不能。
他背后除了一个没甚背景的皇后,除了一个太子的名份,对于拥有着世家和重臣支持的其它皇子,只能够默默忍耐承受。
在父皇眼里,他不及其它皇子聪明,平庸无用,担当不起未来帝君的重担。只是天下大义,祖训礼制的存在,不敢轻易撤换他而已。
这次“出使比试”就是父皇心思的体现之一。
“我必须赢了所有对手!必须把这个主使职位拿到手!否则,这次比试会成为撤换我这个太子的开端!”
同样,其它皇子都把此次比试,当成登上皇储的机会。
谁最后胜出,谁就成为父皇心里太子的第一顺位。
所以人皆日夜苦练,全力以赴。
相比于其它皇子,景隆太子有个很吃亏地方。
其它人都有世家老祖指点,他的师父,不仅修为远不如,传授态度简直是有等于无。
所以,他只能比其它皇子刻苦勤奋,以勤补拙。
“此次比试,朝堂、世家、皇家皆重视无比。他们最看好的,是三哥。太子你,被他们一致看低呢。”乾皇子一边说,一边目光打量着他,想看他对此话的反应。
“三弟自幼聪颖,文武全材。年纪比我小一岁,但是已经到了修气期的圆满,‘调蜕期’指日可待,不说其它人,连我也看好他。”景隆太子面色淡定,闻若未闻。
“太子,你说少一个:名师指点。”
惠乾压低声音,缓缓道:“据说三哥得到了坐镇者的亲自指点。”
“不是吧?我们先辈不是和坐镇者有约定,坐镇者不得干涉皇家的事吗?”
“规矩是有的,但坐镇者不遵守,皇家也莫可奈何。而且总不可能为此和坐镇者反脸吧?怎么说,他是指点皇家子弟,是为皇家作贡献。”
“……”
“有坐镇者的指点,你说我们这些人谁追得上?这些天,不少皇兄皇弟都托宫里的面子,去乞求其它坐镇者指点,都不想吃亏。太子,你有没有门路?”
“我?算了。坐镇者哪会理我?我不想去自寻羞辱。此次比试,我会竭尽全力,成不成功,听天由命。”
“太子,你这想法错了。你占据太子的正统名份,和我们不一样。你去请求坐镇者,他们答应的机率比我们大得多。”他此行过来,他目的就是打探情报,视线一直观察景隆太子的反应。
他不相信,前面摆明有坐镇者一条路,能够让他这太子扭转劣势的手段,他能忍耐得住。
“我既然是太子,自是要遵守规矩。勿论怎么说,坐镇者不能干涉皇家之事,这是皇家规矩。其它人可以违反,若我违反,性质就不一样。父皇能无视其它皇子和坐镇者合作,但决不会容许我这样做。如果我去找坐镇者,第二天,我太子之位必然被撤。”
乾皇子心里点头,看来这太子还不笨。
他之所以把其它皇子笼络坐镇者的事告诉太子,也存这般的心理。
一旦太子去找坐镇者,必倒大霉。
“五弟,你不是要练武技吗?场空着呢?”太子不想和他聊太多。
“哦。我本来是想和你交流切磋,既然你练累了,我一人练也没意思。先行告辞。”他不想在景隆太子前把自己的底细透露出来。
看着乾皇子消失的方向,景隆太子一声长叹:“你们有名师指点,我劣势太大。别说三弟,就连你,我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