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凤浔生,你,你该不会有龙阳之癖吧,你居然来偷看我洗澡!”白沐尘正在用力地搓着胸口,见着凤浔生进来,不由得吐槽出声。
“你究竟怎么了?”凤浔生看着他搓得浑身皮肤都隐隐发红了,沉眸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跟你说凤浔生,你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这辈子都还不清了。”白沐尘往下缩了缩身子,颇有些哀怨地说道。
“说。”凤浔生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看着白沐尘,等着他说出这个巨大的人情。
白沐尘也不客气,添油加醋地将居竹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凤浔生,“若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进那个死丫头的房间,你是不知道,那个气味,我如今觉得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
白沐尘说着,不觉一阵恶心,险些又吐了出来。
凤浔生看着他这般样子,嘴角浅浅勾起,“那照你这么说,霜儿她应该无碍了?”
“凤浔生,你还是人吗?你兄弟我受了这么大的罪,你心里就只有你那个小丫头?”白沐尘气得差点就从浴桶里翻出来打人了。
“这个恩情我记下了,”凤浔生说着,浅笑着站起身,“欠你的,随时可以来要。”
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白沐尘看着他的背影,眸光深深。
他从不轻易许诺,白沐尘知他甚深,他许下这样的诺言,来日自己所求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定会相助。
为了一个小丫头,许下这样的诺言,看来是真的动心了。
白沐尘想着,起身,扯过袍子,穿好。
感情这东西啊,还真是奇妙啊。
白沐尘想着,心口突然猛地一阵刺痛,一闪而过。
他不由得惨笑了一下,看来心疾又犯了。
—
居竹苑。
颜卿霜早间服过药之后便觉得神清气爽,一直到这会,也不曾有过不适,心中不免松了口气,想来是当真好了,这白沐尘也确实是难得的医学奇才,自己简单回忆了上一世的几味药材,他竟然就连夜研制出了药方。
会医术果然好,不止可以救人,关键时刻还能自救。
这个想着,一个念头便涌入了颜卿霜的脑海之中。
若是能跟白沐尘学些医术,哪怕只是皮毛,日后说不定关键时刻也能派上用处呢?
只是自己与白沐尘并不熟识,若是贸然之间提出这样的要求会不会有些冒昧?
颜卿霜正想的入神,腰肢突然之间被一双宽厚的臂膀环住。
颜卿霜一惊,下意识地抬起手肘想要袭击身后的人,沉思之人被人这般环住,这近乎是本能反应。
凤浔生轻轻避过,双手依旧环着她,轻笑声在她耳畔溢出。
“怎么,身子才好些就要对我对手了?”凤浔生从身后环着她,唇瓣就在她耳畔,低声说道,声音醇厚温润,带着丝丝邪魅。
颜卿霜的耳廓顿时就红了,原本正准备打架的架势自然也就收回了,“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凤浔生说着,依旧浅浅地笑着,“如今看来恢复得颇好。”
明明他的话听似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也许是他说话的语调过于暧昧,颜卿霜只觉得火热从耳廓一直延伸到脸颊,滚烫一片。
“你,你先松开……”
颜卿霜说话间,伸手,想要把他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扯开,却被他反手一把紧紧扣住。
“凤浔生,你松手,鸢落马上就要进来了。”颜卿霜有些焦急地出声道。
白沐尘嘱咐了这屋子也要熏上个三日,方才鸢落出去换草药了,他竟就趁着这当口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可是鸢落换个草药应该很快就能回来的,若是她进来看到这一幕,颜卿霜只觉得脸上灼烫无比。
毕竟如今的她还只是个闺阁姑娘,即便内里灵魂已经三十岁了,但是终究还是掩不住那翻腾的羞窘。
“她暂时不会进来。”凤浔生轻笑着回道。
“你该不会,又把她打晕了吧?”颜卿霜惊声问道。
那个小丫头若是再晕上一夜,明日还不知道要用什么眼神看她了。
“没有,她替我开的门,也是她将院里的丫鬟都支开的。”凤浔生一本正经说道。
……
颜卿霜这下无语了,好一个死丫头,如今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凤浔生,跟你商量个事。”颜卿霜突然认真道。
“何事?”凤浔生见她认真,语气也带上了几分认真。
“浅刃如今可有娶妻,或者,可有未婚妻?”颜卿霜在他怀中轻轻转过身,一脸认真问道。
“都没有,”凤浔生依旧搂着她的腰,如今两人距离靠的极近,她又这般突然转身,凤浔生的眸子不由微深,“无端问他做什么?”
“我要把鸢落许给他。”颜卿霜看着凤浔生,突然狡黠一笑,随即脸上闪过一抹坏笑,“让她背主。”
凤浔生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如今听着她这番言论,不由得笑着捏上她的下颚,俯身靠近她,“你若是嫁给了我,她自是陪嫁丫鬟,倒是我帮你把她指给浅刃就是,这有何难。”
凤浔生说话间,细细地盯着她看着,眼角眉梢都是暖意,那副模样,太过于让人沉沦。
颜卿霜急忙避开他的双眸,“我如今与你探讨的是鸢落,你无端往我身上扯什么?”
“浅刃这样的人,你也放心把鸢落交给他?”凤浔生看着颜卿霜那娇羞的模样,心情大好,不由得出声调侃道。
屋檐上,奉命保护居竹苑安危的浅刃险些从屋顶上摔下来。
他虽不是故意偷听,但是却真真切切地听见了,他这样的人?他怎样了?总比他这个主子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要好上许多吧。
浅刃想着,冷不丁听到鸢落低喝了一声‘谁’,眼前便衣袍一闪,被鸢落一把从屋顶上踹了下来。
他方才分神,没有留意,险险落地,蹙眉看向此刻正一脸怒意瞪着自己的鸢落,眉心微跳,这也能称之为姑娘?
“是你?”浅刃落地,鸢落这才认出了他来。
“不然呢,若不是我,我家王爷在里面,能发现不了这屋顶是有人?”浅刃轻拍了一下身上的尘土,一脸无语,冷声道,“每次好心都被打,真是够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这么一说,鸢落不由得想起上一次他救自己的场景,脸上一红,说话便有些结巴。
“不是故意的都下手这么狠。”浅刃冷嗤了一声,冷不丁想要屋内两人的对话,细细看了一眼鸢落,后背无端如冷风吹过一般。
“你一个男的怎么如此计较,说到底还不是你技不如人,否则也不至于被我一剑就给挑下来了。”鸢落见着他那怪异的表情,心中也不爽起来,吐槽道。
技不如人?
浅刃已经不想与她争论了,若不是方才屋内两个所说的话题太过于骇人,他至于一时不察被她这三脚猫的功夫给挑下来?
浅刃没有再说话,脚尖轻踮,到了另一侧的屋檐上。
鸢落看了一眼黑夜中几乎与屋檐融为一体的浅刃,心中无端冒出火气,这人什么态度啊,还有他方才看自己的那个眼神,怪异得让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