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昨夜发生的事情所有的她就只记到浅刃送了自己回来,再往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颜卿霜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还是好痛,撕裂一般得痛。
“醒了?”身侧突然传来那个熟悉的冷冽声响,颜卿霜一惊,然后惊愕地瞪大了双目看着此刻正堂而皇之躺在自己身侧的凤浔生。
“你,你给我起来,下去。”颜卿霜第一反应就是一把拽住凤浔生,往床榻下推。
凤浔生扣住她的双手,一脸无辜,“霜儿你怎么是这种人,翻脸,就不认人了?”
凤浔生一脸委屈的样子,但是整个人依旧赖在床榻之上,不肯下去。
“我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颜卿霜看着他这副嘴脸,气愤出声。
“霜儿这是不记得了?”凤浔生一脸苦恼,“昨夜霜儿喝多了,又哭又闹,又亲又抱,还拽着本王上了床榻,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颜卿霜听着凤浔生的话,越听脸越红,“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
“赖账?”
“反正不记得了。”颜卿霜也开始耍无赖。
“好,那本王帮你回忆一下。”凤浔生说着,扣着颜卿霜,一阵天旋地转。
看着他靠近的脸庞,昨夜的有些场景竟然很不适宜地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他亲了自己,他昨夜……
“唔……”刚想起昨夜的一些片段,唇上一暖,他居然趁着自己发愣的片刻,又欺了上来。
“姑娘,您醒了吗?”门外,有丫鬟的声音传来,想来是来伺候她洗漱的。
颜卿霜心急如焚,用力推他,他却不急,压低声音道,“想起来了吗?”
声音低哑魅惑,引得颜卿霜心跳如擂鼓。
“你快走。”颜卿霜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回答了,本王便走。”凤浔生颇有些死皮赖脸的意味。
门口,丫鬟还在问询着,颜卿霜急了,只能低声回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赶紧走。”
凤浔生这才满意地起了身,从窗口出去了。
堂堂王爷,跃窗竟还跃出经验来了。
颜卿霜随口吐槽了一句,这才出声道,“起了,你们进来吧。”
门外的丫鬟这才推门进来,伺候颜卿霜起床洗漱。
洗漱完,颜卿霜就坐在院子里发呆,想着昨天夜里的事情,想着到底该不该去告诉爹娘的好,正想的入神,肩膀是被人拍了一下,颜卿霜急忙回神,看向杨氏,“母亲,您怎么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想什么这么入神,我过来了都不知道?”杨氏在颜卿霜身侧坐了下来,有些担心地出声问道。
颜卿霜想了想,认真看向杨氏,“母亲,你知道这个别庄上住了一个疯了的老妪吗?”
“疯了的老妪?”杨氏听着颜卿霜的话,认真想了想,“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有次听你爹爹提起过,说是以前老侯爷的一个姨娘身边跟了许多年的一个老嬷嬷在那个姨娘死了以后便疯了,原本母亲是想将那个疯嬷嬷赶出去的,好像还是二弟开口求了,才送到这别庄上来的吧,这么些年了,也快没人记得了。”
杨氏说着,不免有些奇怪,“你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颜卿霜不敢全说,怕杨氏担心,便佯装无事,“我也是昨天在庄子里玩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个疯了的老妪,好奇这别庄是怎么还会有这么一号人。”
“竟还活着?倒是难得。”杨氏说着,也没有深究,毕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下人而已。
颜卿霜却是眼神一暗,昨天之前还是活着的,不过昨天之后……
算起来,竟还是自己害了她。
“霜儿,你哥哥说带你出去走走,你可愿意?”杨氏看着颜卿霜,出声问道。
“那自然好。”颜卿霜一口应下,便随着杨氏出了门。
—
景德帝赐婚后不久,凤启延便迎娶了吴锦瑟,大婚之日,景德帝还赐了华京的一处宅子给凤启延,更是将凤启延封为怡郡王。
算起来,成婚也已经有些时日了,可是这些日子,凤启延都在书房下榻,甚至连新婚当夜,他都不曾踏足寝宫之中。
这些时日,吴锦瑟流了数不尽的眼泪,原以为嫁给他之后便可以与他相夫教子,便可以举案齐眉,但是如今看来,他的眼中心中,半点没有自己。
吴锦瑟想着,心中的不忿一日胜似一日,她甚至开始相信凤启延与颜卿霜之间,真的是凤启延一厢情愿,因为他心里有颜卿霜,所以才会对自己这般不冷不热。
可是她不甘心,她现在都已经是怡郡王妃了,他凭什么连正眼都不瞧自己。
“王妃,都准备好了。”一个丫鬟端着一碗汤药过来,递到吴锦瑟面前,说道。
“好,你下去吧。”吴锦瑟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凤启延,无论是用什么手段,我如今都是王妃,你都必须是我的。
吴锦瑟想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抖着手将药瓶中的粉末洒进了汤药里,然后又急忙用勺子翻搅得均匀了,这才端起那碗汤药,向着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门口,丫鬟想要通传,被吴锦瑟喝止了。
她走进书房,轻声掩上了门,这才快步向着里面走去。
轻声走到凤启延身旁,将那汤药轻轻放在了凤启延的身侧。
凤启延看书看的正认真,每日清晨他也皆要服食汤药,所以也习惯了,顺手拿起勺子就舀了一口。
吴锦瑟见着他喂进了嘴里,刚松了口气,却见他猛地放下勺子,将口中的汤药吐了出来,然后一脸阴鸷地抬头看向了吴锦瑟。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于骇人,吴锦瑟吓了一大跳,狠狠地后退了一步。
凤启延站起身,冷笑着一步步走向她,“堂堂王妃,居然使起下药这般下三滥的手段来了?还当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啊?”
“你,你发现了?”吴锦瑟颤着声问道,这药明明无色无味,他怎么竟然会发现?
“本王自小活在深宫之中,若是连这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只怕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你当真觉得你这些手段对本王会有用?”凤启延说着,一步步逼近吴锦瑟,眼中满是寒光。
“我,我也不想用这些手段,可是你我成婚多日,你却连一眼都不想看我,如今若不是用这样的手段,你又如何肯碰我?”吴锦瑟看着凤启延,咬着牙问道。
“碰你?”凤启延笑着越发得冷了,“你竟这般低贱,求人碰你?”
“凤启延!”吴锦瑟痛呼着,眼泪流了出来,“我也是人,我也会痛,我既然已经嫁于你,你为何就不能对我好一些?”
“你若当真只是空虚,这府内侍卫你随意,本王不会介意。”
凤启延冷声说着,一字一句,对吴锦瑟而言,犹如刀割。
“凤启延,你就这般羞辱与我?”吴锦瑟说着,竟当着凤启延的面开始宽衣解带。
“你越是不想瞧我,我便越要你瞧着,你不爱我不要紧,定国公府呢,你也不在意?祖父一向对我疼爱有加,若是他知道你成婚多日都不曾碰我,该作何感想?”
凤启延瞪圆了双目,看着吴锦瑟的动作,咬牙切齿,“本王平生最恨别人威胁我,这一切可是你自找的。”
说完一把狠狠拽过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