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颜书畴下了什么毒,她们便也给她的策哥儿下了什么毒。
此刻的张氏全然不知道颜书畴身上的毒已解,只以为杨氏和颜卿霜是为了从自己这里得到解药,或者是想让自己也不得好过,所以才在颜书策的身上也下了毒。
可是,这个毒,父亲跟她说了,根本就没有解药,想要研制解药也极为不易,基本上中了此毒,人便算是废了……
张氏想着,心口就像被尖锐的利器狠狠搅着一般,锥心的痛感让她没有憋住,口中喷出一口血来。
她害了自己的儿子,她一手布下的陷阱,害得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策哥儿,你放心,娘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一定不会。”
张氏说着,站起身就向外走去,她必须立刻去找张旸,如今,张旸是唯一可能救得了策哥儿的人了。
张氏回了倾云苑,换了一身夜行衣,便从侯府无人看守的东南角翻了出去,直奔宁德候府而去。
不远处的树枝中间,颜卿霜优雅地靠着身后的树干站着。
看着张氏这般匆忙,甚至不惜一切连夜翻墙而出,只怕这颜书策也发病了吧,那好戏便要上演了。
颜卿霜扔掉手中把玩的树叶,飞身而下,然后便去寻了颜承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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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二哥哥与哥哥日日一起习武骑射,若当真是疫症还是及早请了医师来给二哥哥请过脉再开些强身健体的药方才好,哥哥已经感染了疫症,霜儿辗转反侧,心内始终不安,我们侯府真的不能再出事了。”
颜卿霜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那样子当真是酸涩到了极点了。
颜承荀看得心疼,轻轻拍了拍颜卿霜的肩膀,“霜儿,难为你这个时候还能想到你二哥哥,你既不放心,那便依着你的法子去做,我唤人去请医师,我们现在便过去。”
“是,父亲。”
颜卿霜见颜承荀同意了,心中安了一些,侧头看向鸢落,鸢落立马了然,悄悄拉开和他们的距离,然后转身向着春晖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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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渊居门口,一众人因着颜书策骤然发病本就手足无措,此刻看到颜承荀突然造访,惊得都不知所措起来,慌乱了片刻之后一众人才想起来先给颜承荀见礼。
“策儿呢?睡下了?”颜承荀看着这一屋子慌乱的下人,隐隐就觉得不对劲了,厉声问道。
“回老爷,二少爷,他,他……呕……”蓝衫话未说完,便抚着胸口干呕了起来,整张脸顿时被自己这一反应吓得惨白。
颜承荀看着蓝衫那干呕的样子,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恼怒地看向蓝衫,“你是那混账房里的丫鬟?”
蓝衫自知事迹败露了,吓得跪了下来,“奴婢,奴婢是二少爷身边的丫鬟,奴婢叫蓝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