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卑职就先告退了。”
李俢然原本行事就正直,此番来此也是因着晗月再三叮嘱查到线索一定要事先来与颜卿霜商量,后来又觉得这内宅之斗非一般案件,因而才走了这一趟。
好在颜承荀与颜卿霜都是明理之人,这样他就可以更加放心地放手去查了。
李俢然走后,偏殿中只剩下了颜承荀和颜卿霜父女二人。
颜承荀看着颜卿霜,重重地叹了口气,“霜儿,是父亲疏忽了,父亲竟不知这侯府之中有人想要妄图加害于你!”
颜承荀还是难以从震惊中缓过来,一想到这侯府之中就有人想要他爱女的性命,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父亲,李少卿也只是猜想罢了,一切还未查证,父亲不必过于忧心。”颜卿霜看着颜承荀那忧心万分的样子,倒是有些心疼起他来了。
似父亲这般的武将性子,他哪里能懂这后宅妇人之间的争斗其中刀光剑影不亚于官场黑暗,只是既是妇人之争,颜卿霜自认为自己可以妥善处理好,便不想过分去烦扰了父亲。
“这些时日,你加倍小心些,让鸢落寸步不离地跟着,切莫大意了。”颜承荀听着颜卿霜宽慰自己的话语,心中越发得不是滋味起来。
其实他多少能猜到这些事情只怕与张氏脱不离关系,但是张氏虽是他的妾室,却由不得他随意处置,如此没有切确证据的情况下,他甚至连过去质问一下都做不到。
“父亲放心,霜儿一定加倍小心。”颜卿霜看着颜承荀承诺道。
因着今日太子册立,百官动荡,前朝事忙,颜承荀没一会便被人请走了,只是临出门之前又好好叮嘱了颜卿霜一番,看着她再三地保证了,这才离开。
颜卿霜看着颜承荀的背影,一腔暖意衬得这料峭的春日也没有那般寒凉了。
其实这一世,她所求不多,父母和乐,兄长安康,姐姐和顺,便已足够。
—
晚上,居竹苑。
颜卿霜睡意迷蒙之际,只听到一声短喝,好似是鸢落的声音,只是声音过于短促,短的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这些日子实在是累得乏了,警觉性也降低了不少,颜卿霜微微撑起身子,“鸢……”
话还没出口,帐前寒光一闪,颜卿霜顿时睡意全无,只是还未来得及有进一步的动作,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就已经紧紧贴在了她的脖颈处。
冰冷刺骨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