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姚以秋也没能提起勇气敲开许风流家的门。因为她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许风流,之前想好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我要专注于考研……”
“大学期间我没空谈恋爱……”
“我不喜欢你,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如果许风流没听她的话把录入通知书撕了,姚以秋可以毫无芥蒂的说出来,哪怕当着许风流父母的面讲都没问题,可现在呢?
人家好好的一个考上全国TOP1大学的孩子,被她‘蛊惑’将大好前程都断送掉了,她哪还有脸敲对方的家门,她怎么有脸当着人家父母的面说一个字!??
踟蹰良久,姚以秋转身离开,她需要时间冷静下来,再来好好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
午夜,许风流双眼无神地瘫在床上,贴着脸颊的凉席有着大片的水渍,从眼角的泪痕来看应该是刚刚大哭过不久。
今晚哭成这样,许风流自己也是始料未及的,他现在内心好歹也是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原本以为只是一些皮肉伤,忍一忍叫唤两句就过去了,可真真切切挨打以后,他才知道有些事物是不已时间为转移的,比如老母亲的巴掌还有来自老许的擀面杖。
“毕竟我都快二十年没挨过打了,扛揍能力差一点也无可厚非。”
摸了摸眼角,许风流擦干泪水安慰自己。
说起来这事也怪他自己,太没把这件事当回事了,他现在看问题还是以功成名就后的眼光来看。
在许总眼里,一张清北大学的文凭可有可无。
他一不需要通过继续学习来塑造自己的三观,二不需要那张清北毕业证来给自己日后的事业加持名校光环,至于人脉、关系什么的,对于清楚日后每一个暴富风口的许风流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想想看,即便许风流什么都不干,每天只是去工地搬砖,一个月攒个2000块苦力钱,攒4年也有十万块,到时候将这些钱全部拿去买比特币,再舒舒服服抖几年脚……
09年比特币刚出来那会,1美分能买一个,许风流这十万块差不多能买十几万个,17年是比特币价格最高的时候,一个比特币的开盘价是一万两千八百美元。
这么算下来,进清北还没去工地搬四年砖实在。
当然这只是许风流自己一个人的自嗨,在当了大半辈子工人的老许夫妇来看,全国TOP1名校的入场券,这可是孩子美好未来的钥匙。
许风流昨晚说的什么风口,互联网老许夫妇都不懂,在他们眼中读书就是唯一出路,他们自己便是工人阶级,通过廉价的体力劳动换取微薄的收入将许风流养到十七岁,他们已经苦了一辈子,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像他们一样给人做牛做马。
特别是昨天晚上许风流说的什么要做外卖等词语深深的刺激到了老许两口子,送外卖的在他们眼里哪是什么好工作,一想到儿子好好的大学生不当,要迎着酷暑在大街小巷给人送餐,他们就心如刀绞。
而且从沈从心嘴里,老两口知道许风流做出这样的荒唐事只是因为一个女生的一句话,这让老许老两口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昨天晚上他们两口子没把许风流给抽死,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
看了看床头的时间,离舔狗系统给出的二十四小时时限还有十五个小时。
许风流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要是被那个什么鬼狗系统吓得吃不好睡不香,这就不是他许风流了。
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那个未知的试炼任务下达前该怎样就怎样,任务出来后再用十二分精力解决就好,要是没有这份心态,许风流创业初期那几年,早就心态爆炸跳楼了,哪能扑腾到现在。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许风流就被电风扇带起来的阵阵热风给吹醒了。
打着哈欠,许风流将床底下的人字拖给踢了出来,然后迷迷糊糊出了卧室。
刚一出门,他满脑子的瞌睡就不翼而飞,因为老许两口子各自顶着张大黑脸一大早就杵在客厅。
“还来?”
见这阵势,许风流下意识退了一步。
“今天哪都别去,吃完饭跟我们出门。”
见桌上用菜罩子盖着的白粥,许风流也没什么做错事的愧疚感,直接上桌拿起碗就着咸鸭蛋就哼哧哼哧的吃了起来。
“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