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将军之前对张仪多有得罪,而且两个人还结下了梁子,在大事面前,张仪十分拎得清,并没有耍小聪明,拖后腿。
昭阳将军这么一想,登时十分后悔当年羞辱张仪,连忙拱手道:“之前多有得罪,先生勿怪。”
张仪帮助昭阳将军,本不是因为想要帮助他,而是为了自己谋划,毕竟他知道齐王在试探自己,因此自然不会小不忍乱大谋。
但是如今昭阳将军主动“示好”,还赔礼道歉,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以后大家都要在齐国谋事,因此也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然不好再撕开脸皮,揪着原本的小事儿。
张仪便道:“将军言重了。”
这边“其乐融融”,大家化干戈为玉帛,鲁公则是满头冷汗,越想越不对劲儿,若是昭阳将军没有死在鲁国,恐怕楚王会对自己发难。
于是鲁公便想出了缓兵之计的策略,道:“既然……既然昭阳将军无碍,那当真万幸!不如就请各位使者和昭阳将军小歇在宫中……”
鲁公的话还未说完,钟离便打断了他的话头,道:“不劳烦鲁公费心了,如今我齐国使团只是借道贵国,不方便多做逗留,既然昭阳将军身子无碍,今日便即启程,还要往越国赶去。”
“今日?!”
鲁公登时一声大喊,险些失了国君的体面,连忙咳嗽了一声,道:“这……齐国使者,为何如此着急,孤还未尽地主之谊,这……齐国使者要离开鲁国,孤怎么要给众位践行才罢,不若……不若孤这就令人去准备酒宴?”
钟离一听,别有深意的笑道:“鲁公,您太客气了!鲁国果然是礼仪之国,但也不必如此客气……我齐国使团不过是借道,多有打扰,本不该多做逗留,何况王命在身?”
钟离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再者说了……鲁公前两日不是已经摆宴了?鲁公难不成忘了?昭阳将军在宴席上喝的酩酊大醉,差点一醉不醒呢!”
鲁公一听,冷汗涔涔而下,何止是一醉不醒,那杯酒,本就有毒!
鲁公听钟离话中有话,也不敢接口,怕自己说错了话。
钟离继续道:“筵席是好,但是吃多了,恐怕会消化不良,毕竟一口难以吞下个胖子,到时候倘或真的积食,谁难受谁知道,不是么?”
鲁公哈哈一笑,擦着冷汗,道:“齐国使者真是……真是开玩笑了。”
钟离道:“是了,玩笑也说罢了,那外臣们便告辞了,这便回馆舍,收拾收拾停妥,今日便即出发!”
鲁公眼看着钟离急火火的要走,根本不给他留一个斩草除根的机会,但是对方是齐国使团,又不能真的撕开脸皮,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齐国使团就要走出大殿,这时候钟离突然“啊”了一声,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这一声轻啊,差点吓坏了鲁公。
鲁公正心怀叵测,听到钟离的轻叹,一个激灵,连忙看向钟离。
钟离笑道:“险些忘了,如今昭阳将军已是我齐国人,等使团归齐之后,便会禀明我王,像昭阳将军这等人才,封侯拜将,指日可待!若有人敢对昭阳将军不敬,就是对我齐国不敬,是不是……太子?”
钟离说罢了,还看向齐太子,似乎等齐太子撑腰。
齐太子也是作劲儿,伸手搭在腰间佩剑之上,冷笑一声,道:“先生说的,正是。”
有了齐太子撑腰,钟离的腰板那是挺得更直了,终于体会到了狐假虎威的感觉,那叫一个……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