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娟之说着,低头看向小春儿,钟离咳嗽了一声,十分恭敬的作礼道:“禀王后,正是。”
虞娟之一听,单薄瘦削的身子一晃,扶住旁边枯萎的花树,轻声道:“亦是……转眼已余十七载,疆儿都这般大了,你若有女儿,也是应当的……是我先失信于你,又能赖谁?”
钟离听着,心头那股微妙的感觉更盛,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已然肯定,这虞娟之绝对不只是认识“自己”,而且两个人之间,似乎怀有点什么……
虞娟之有些动容,又道:“倘或……倘或当年,你早到一些,如今也不会这般物是人非。”
虞娟之说着,又叹息了一声,道:“如今事已至此,我还能感叹些什么呢?只求……只求你过得好罢了。”
国相田婴坐在席上,申缚过来,恭敬的敬酒给田婴,道:“王上没有责怪国相,说明王上十分信任国相,缚先恭喜国相了!”
齐王虽没有责怪田婴,不过田婴心里清楚,王上不责怪自己,并不是因为“胜败乃兵家常事”,而是因为褒奖和责罚是相对的,若是责罚了自己,那么定然要褒奖功臣。
看起来王上并不想要褒奖钟离,因此自己算是捡了个便宜,也是大幸。
田婴想着,抬起手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就这光景,他看到钟离带着女儿走出了大殿,随即王后虞娟之,也跟着走出了大殿。
国相田婴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道:“这王后,是不是识得钟离?”
申缚附耳低声道:“原来国相不知?”
田婴道:“知什么?”
申缚笑了一声,似有些不怀好意,道:“国相当真不知,这其中另有玄机。”
田婴一听,道:“快讲来。”
申缚怪笑道:“缚听说,这钟离在鬼谷习学的时候,曾经游历过越国!”
当时钟离还是鬼谷的弟子,乃是鬼谷子的得意门生,关门弟子。
钟离那是正年轻,也算是意气风发,不可多得的鬼才,完全没有日后的人人喊打。
那时候钟离奉师命,游历越国,习学越国的锻兵之术,正巧遇到了虞娟之。
申缚低声道:“越地多出美女,王后当年,可是越国有名的美人。”
钟离才华出众,口才绝佳,又有气质,而且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越王热情的款待了钟离,那时候钟离便见到了越地第一美人,自然就是虞娟之。
不出两日,虞娟之就被钟离的才华倾倒,两个人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相约日后,等钟离来迎娶自己。
后来钟离离开了越国,回到了鬼谷。
但是很可惜,也就是第二年,钟离还没有来,齐国的姻亲却已经到了,越国想要和齐国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便选定了虞娟之嫁到齐国。
虞娟之因为美貌和才情,很快被田因齐看重,后来诞下一子,便是田辟强。
国相田婴一听,忍不住笑了一声,道:“没成想……钟离还有这样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