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公子本都已然要走了,哪成想钟离竟“得理不饶人”,突然发难,拦住了鲁公子。
方才狠狠松下一口气的国相田婴,登时又提起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瞪着一双犹如牛卵子一般的眼睛,诧异的盯着钟离。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按常理来说,鲁公子兴师问罪,他们能把人请走,已经是泼天喜事,断没有再把人拦住的道理。
鲁公子被钟离拦住,满面也写满了诧异,不满的看向钟离,冷笑道:“你待如何?各国互派使臣,这不是常有的事儿?说什么想来便来,想走便走?钟离,你是什么意思,欺我鲁国无人么?!”
钟离不理会鲁公子发难,笑的一派轻松,道:“各国之间互派使臣,本是好意,但是某些国家,尝有某些使臣仗势欺人……”
他说着,连声改口道:“哦不,是狗仗人势。”
“钟离!!”
鲁公子大喝一声,不用想也知道,钟离这话骂的是谁。
钟离笑眯眯的道:“咦,好生奇了怪,钟离还未说是哪些国家,哪些使臣,鲁公子果然聪慧绝顶,无人能及,已然对号入座了?”
鲁公子气的牙关得得发抖,道:“钟离,你不要欺人太甚!”
钟离摆了摆手,笑着道:“岂敢岂敢,您是鲁国的堂堂公子,而钟离不过是一介粗衣,犹如蝼蚁,怎敢欺辱公子威严?不过……”
钟离的话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冷笑道:“不过,鲁国欺负人,也有个限度,今日无端端的跑来诬陷钟离洗劫你们,鲁公子不给个说法么?”
国相田婴一听,颤巍巍险些站不住,身边的亲信申缚,赶紧扶住国相,皆不明钟离到底寓意何为,竟不知见好就收,若真是把鲁国给惹急了,那么……
鲁公子气的瞪眼,他心里知道绝对是钟离干的,但是因为没有证据,愣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也说不出来。
钟离笑着道:“钟离心里头明白,鲁公子是怎么样的,说句大白话儿,就算齐楚这一仗我齐国开师不利,但鲁国若真是出尔反尔,不占中立,鲁公子您说,齐国能不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鲁公子一愣,心里登时发憷,腿肚子有些转筋,他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其实另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恶人先告状,就怕齐国抓着鲁国伏兵的事情做文章。
没成想罪没问到,反而把这个把柄,递到了齐国的手心儿里。
鲁公子镇定了一下心神,冷笑道:“钟离,你说话的时候要想清楚,这种没证据的事,是你钟离能挑拨的么?”
他说着,又朝齐太子道:“齐公子,你齐国的门人,都这般无礼,搬弄是非么?我尝听说,齐国的人最讲究礼义教化,今日却让这般卑微鄙陋的竖子,与我鲁国公子对话,是什么道理?”
齐太子没说话,似不想插嘴此事儿,那意思竟是任由钟离“撒野”、“撒泼”。
鲁公子被梗了一下,脸色瞬间变成了青铜色,难堪的厉害。
钟离一笑,道:“是,钟离的确卑微鄙陋,而且我们也没有鲁国墙头草随风倒的证据。”
一说到此处,鲁公子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哼哼”一声,冷笑道:“钟离小儿!你这般诬陷鲁国,是何意图?!”
钟离笑道:“且慢,虽没有证据,但鲁国就当我们齐人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