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满杂物的小屋内关着灯,漆黑一片,空气中有着一股安静,祥和的气息。
窗外天空乌云飘荡,不久之后月光从云彩缝隙中投射下来,穿过窗户,把床的一角照亮。
周岩衣服也没脱,被子也不盖,躺在床上,双手按压着脑袋两侧的祛浊穴,嘴巴蠕动,缓缓说着清醒咒的口诀,这口诀是李烈队长告诉他的。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还微微有些忐忑。
“咪吽唵嘛呢呗咩吽,唱咕咹吗吸啵哩叹,喃咪咩啊咚咔哩嘣~“几句拗口,晦涩的口诀从周岩的嘴里蹦出来,他反复的念着,配合着双手揉搓祛浊穴。
漆黑的夜晚,破败的老楼,周岩躺在窄小的床上做着怪异的动作,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就如同巫师在举行什么奇奇怪怪的法式。
突然。
一股刺痛感在周岩的脑袋中成型,那刺痛感越来越强,越来越烈,就在周岩紧皱眉头,咬紧牙关,忍不住要痛的坐起来时。
刷~
那股疼痛在一瞬间又消失了,仿佛它从来没有出现过。
“嘶~“周岩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开始抽冷气,牙齿似乎都在打颤,喃喃着:“这样应该就算成功了吧?不过之前李烈队长告诉我,使用清醒咒时,只是“淡淡“的刺痛,这一股要疼死我的痛感,真的是淡淡的刺痛?”
周岩气的肝疼,要知道,疼痛太剧烈的话,把人疼晕过去都是轻的,重则直接把人痛死都是可能的。
周岩心中念头百转,等情绪平复下来缓缓道:“也许…………就如同大马小马同时过河一样,河水刚到大马的胸部,但小马进去就要沉底了。
可能是李烈队长实力强,这个级别的疼痛对他来说就是很淡的…………”
他闭着眼睛想事情,心中念头很杂乱,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
这里似乎是大山之中,树木葱茏,鸟儿鸣叫,一切是那么的生机勃勃,天空中烈阳高照,把无尽的热量撒向大地,但依然驱散不了山间的云雾。
在一座半山坡上有一座农家小院,几间泥土正房似乎经过无数年的风吹雨淋,墙体上面有着浓重的岁月斑驳痕迹,灰扑扑略有残破的房角上还有一丛狗尾巴草随风摇曳。
一米高的竹篱笆圈起了一个院子,左边似乎种植了一些胡萝卜,大绿缨子长势喜人;右边则是一口水井,由木头制成,灰扑扑裹着麻绳的辘轳旁还有着菜墩,刀叉,锅铲,木柴等等。
似乎这就是一处山村农家小院。
只是——
西北角的一个小房间中似乎在发生着暴力事件,几道杂乱的声音从西北角小房间飘出来,在整个小院中飘荡。
“打他,打他!给我往死里打!“一个妩媚的女声说道。
“砰砰砰~“一阵拳脚轰击肉体的声音传来,那巨大的力量,似乎连房檐上的狗尾巴草都被震得摇晃。
“元霸,打他脑袋!“一个青年声音说道,还伴随着一阵阵“咚咚咚“的跳脚声,“啪啪啪“的拍手声,似乎青年在又蹦又跳。
“吼吼~”
“砰砰砰~”
一声声如同咆哮般的吼声传来,随着吼声落下,拳头击打肉类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就如同雨点击打玻璃。
妩媚女声,青年声音,沙哑吼声混合击打声,在这小小的院子上空凝聚成一首华丽的交响乐。
………
周岩的意识缓缓醒来,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无数的拳影击打在他的身上,同时脑袋,胸膛,胳膊,腰腹,大腿,脚踝,全身上千哪哪都传来一股剧痛感,瞬间疼的他哇哇大叫:
“啊,谁在打老子!?住手,我叫你住手!无冤无仇的,凭什么打我?”
周岩翻身下炕,发现自己面前或远或近站了三个…………人?
刚刚打他的汉子已经住手,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2米*3米的土坯房,房子的墙壁似乎是泥巴混合着稻草制成,裸露在外的墙壁上还有着金黄色的稻草杆外露出来。
屋子尽头是长2米,宽80来公分的单人炕,周岩坐在炕沿上,发现这屋子里除了炕竟然什么都没有。
他眉头轻轻皱起来,离他最近的是一个两米高的壮汉,如同野人一般,眼睛像铜铃,黑黝黝的胸毛比周岩的头发还长,双手像蒲扇,双脚像大猩猩,周岩感觉这家伙去摔跤绝对是把好手。
壮汉右后方则是一个————女人?这女人尖下巴,鹅蛋脸,模样倒是颇为妩媚,只是她长了一双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以及——屁股后面还有一条尾巴扫来扫去,如同松鼠尾巴一样。
女人左后方则是一个面目苍白,脚步虚浮的青年,青年穿着紫色的圆领袍,袍子材质似乎很是华贵,上面还有着两条蛟,一股帝王贵胄之气扑面而来。
现在壮汉男,狐狸女,虚浮男三人已经石化在了当场,他们嘴巴微张,眼睛瞪大,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坐在炕岩上的周岩,如同见鬼一样。
空气安静下来,就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壮汉男,狐狸女,虚浮男三人似乎都要压抑的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