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雄大,记住了,这穷人是就不完的,就是把整个大汉的国库全部用在救济穷人上,也是救不过来的,我们现在只能做到保住眼前还活着的人,剩下的事情要靠他们自己努力了。
你我心意已到,本来我是不打算给这些可怜的孩子一石粟米的,可我还是给了,我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但是真的救不过来,为了大局,咱们也只能当一回恶人了。
你自己慢慢想吧,你总会想明白的。”
郅正耐着性子解释道。
“哼!”
乌骓子雄冷哼一声,看着睡熟的那三个可怜孩子,仔细地想了一下郅正的话,确实如此,天下没有绝对的公平,眼下大汉的情况就是内忧外患,外有匈奴,内有世家贵勋横行,可怜的是老百姓,不打破这种法则,按照他救人的办法,能救一个是一个的话,又能救几个呢?
嘴上对郅正是冷嘲热讽,但心里却不得不认同,这一路上所见所闻,乌骓子雄触目惊心,他很想改变,但是强如郅正,都无法改变,只能默默地做一个恶人,他又能如何呢?
想的脑袋都破了,他还是想不出办法,世间痛苦这般多,唯有梦乡使人醉,索性闷着头睡大觉,不再想这些痛苦的事情。
灰蒙蒙的早晨,透着无限的伤情,郅正集合好人马,拜别这村落,临走前,为了感谢那些村民借宿之情,从八十万五铢钱里挑拨数万,给每家每户发了五百文。
“郅正,你心可真大啊,发吧发吧,等到了河内郡,看你拿什么赈灾。”
身为赈灾副使的散丹丘一旁冷眼旁观,而魏其候窦婴被郅正的行为暖热了心,突然之间,不想害死这个为国为民的少年,看的出来,只要郅正不死,日后必然是名流千古的名臣。
看山跑死马,昨晚来的时候还觉得这山不大,没想到身在山中时,有走不完的路,山路崎岖坎坷,难以前行,最为辛劳的就是那押送钱粮的一百羽林。
山路比不得官道,运送钱粮的几十个大车在山路上走的是又慢又难,遇到山石险隘,拉着运送钱粮大车的马匹有些都磨破了马蹄,即便是这样,依旧盘恒在山中。
没办法,郅正只能换下那些脚底磨出血泡的羽林将士,自己和乌骓子雄帮忙运送马车,饶是如此,直到傍晚才走出大山。
下山的路就比较轻松了,一个多时辰,从大山中赶了下来,到了一处平原,再前面就横在两岸中间的黄河。
“羽林将士们,对不住了,为了赶在受灾的灾民饿死之前,本官选择了难以前行的山路、小路,若是走大路、官道的话,估计咱们还在三川郡内。
一路上辛苦,等此事完后,本官会向天子替你们请功的。
咱们再加把劲,只要渡过黄河,到达河内郡,咱们就轻松多了。
本官先替河内郡百姓谢谢各位了。”
郅正给押送钱粮的一百羽林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大礼,可那些羽林军这几天是被折腾惨了,各个冷着脸,也不说话。
郅正自讨没趣,骑上马,率队开拔。
夜幕至,天边残留着金乌余光,终于赶到了黄河渡口。
面对波澜壮阔、恢弘大气的黄河,郅正不由得感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