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赏罚分明,得胜者,授勋封赏,战败者,亦不能放过,带骑将军公孙敖、轻车将军公孙贺、骁骑将军李广!”
天子刘彻早已下定决心要杀了这三个丢人现眼的败军之将,苦于一直没有下手,就是要等到今天,杀给天下百姓看的。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心中早已了然等待他们三个的是什么结局。
六名未央卫尉卫士押解着三名束缚全身、垂头丧气地将军从百虎门底下押送到阙楼之下,也就是卫青大将军之旁。
为首一将,但见长得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躯七尺如银,威风凛凛,仪表似神人,义胆忠肝惯日,吐虹猊志气凌云,正是传说中的飞将军李广,两旁站着的是带骑将军公孙敖、轻车将军公孙贺。
“没想到我李广浴血拼杀,险些丧命,居然便宜了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你,哼!”
飞将军李广看到大将军卫青,就是气大不打一处来,他自己所带一万将士遇到匈奴伊稚斜单于主力十万,被俘后侥幸逃回,反倒让卫青这个无名宵小捡了空子,得了便宜,任谁谁都不服。
飞将军李广将头一歪,气呼呼地跪在城阙之下,带骑将军公孙敖、轻车将军公孙贺二人自然不敢废话,乖乖跪下,等待天子惩治。
“带骑将军公孙敖、轻车将军公孙贺、骁骑将军李广,你们三人败军丧国,辱我国威,前者无功而返,后者使一万大军全军覆没,你们让寡人给那一万将士的家人如何交代?
今日不杀尔等,难以平复人心,来人……”
天子刘彻咬着牙满眼愤恨地怒视他们三人,恨不得就此挫骨扬灰。
天子之怒,百官皆晓,这种时刻谁敢帮他们二人说话,谁就是找死。
郅正看着城阙下一脸不屑的飞将军李广很是着急,脑海中回荡着一句诗: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不想一代名将早早死在自己人手里,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站了出来,一旁的宁毅别说拉,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
八官令圣春陀白了一眼郅正:怎么哪都有你?你爹不怕死,你比你爹还不怕死,本令官是服了,怎么你们郅家生的都是犟种?谁都敢拿性命当儿戏。
“陛下,李广将军虽然此番出征失败,但念其往日功劳,沙场临敌处,冲开万马,扫退千军,殚赤心报国,虽有大罪,但罪不至死。
李广将军慷慨名扬宇宙,论英雄播满乾坤,匈奴敌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闻其大名,胆战心惊,若不是飞将军名声太大,也不至于匈奴伊稚斜单于以匈奴主力全力对付李广将军。
再者,在陛下用兵之前,李广将军曾驻守雁门、代郡、右北平,屡次抵御匈奴入侵于国门之外,以至于国内可以安享太平,和谐发展,实乃当世名将,如卫青大将军比之利剑,李广将军则为坚盾,利剑逞威,是有坚盾抵挡之功。
卑臣望陛下饶其性命,闭门思过,知耻后勇,日后再作他用,切莫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这是匈奴人最想看到,还望陛下思量再三。”
郅正躬着身子低着头拱手求情,他也是第一次当着天下臣民的面敢反驳当今天子,心中惶恐不安,双腿不停打颤,冒天下之大不韪,施人霸之术,又是面对天子刘彻这样的雄主,怎能不怕不忧不慌。
“哟,还有人替他们说话,难得啊!”
天子刘彻阴阳怪气地眯着眼睛扫视郅正,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刚入内朝不久的郅正居然有这份胆量,出于意料之外。
“他娘的,没想到我李广为大汉战斗三十余年,到头来,就一个小小的弄权侍中为我求情,哎,可笑啊,可笑。”
飞将军李广摇头苦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