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大人,我们两位同僚,把太庙内的所有建筑都爬着检查了一遍,果然情况一样,只不过没有太庙大殿上的檐兽嗥天那么严重,基本上都已经变形,有的甚至不知为何裂开。”
太常丞、东园主章一口气说完,就怕郅正再让他俩干啥,最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还要监督匠人修葺损坏的庙殿,再遭不住郅正折腾了。
“果然于本官所料不错,此案已解,尔等无事了。”
郅正费力爬起,开始穿戴官服、发冠去面见天子。
“不是吧?这就完事了?”
太常丞和东园主章听后震撼地从木塌上弹了起来,面面相觑。
“那你们还想怎样?把所有人抓起来一一审问?”
郅正白了二人一眼,继续穿戴。
“不是,这也太快了吧,我们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二人心中已然处在万丈波澜之中,惊奇未定。
“本官要去面见天子,禀报此事。
尔等将太庙所有建筑顶部的檐兽换成石头雕刻的,并且每日开窗通风,每隔半个时辰命人在每个庙殿里泼洒水,记住一定要每个地方都泼到,尤其是房梁之类平日够不到的地方。”
郅正再交代一句,穿好官服,带好发冠,准备离开。
“长乐宫卫尉卫士,给本官备车,这就去长乐宫,面见天子。”
“诺!”
棚子外的长乐宫卫尉卫士去给郅正准备马车。
“郅大人,且慢。”
太常丞和东园主章同时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郅正。
“又怎么了?”
郅正头疼的不行,这二人还一直烦个没完。
“适才郅大人所说的都好办,只是那太庙内建筑的檐兽不能用石头代替。”
“这是为何?”
“郅大人,这样有失皇家威仪,天子定然不允,祭祀那天见到必然申斥。”
“那就没有别的东西不是铜器、铁器的东西代替?”
郅正闭目摇头,觉得这些人都是死脑筋,一点都不会办事。
“有,玉石,只不过就是比较昂贵,最近天子在削减朝廷各项支出用度,恐怕……”
“恐怕天子不允?”
“正是。”
“放心,此事关乎月底藩王进京祭庙,所以天子一定会答应的。”
郅正说完就摇晃着走出了出去。
“郅大人,即便如此,换了之后有用吗?就能不再失火?”
太常丞和东园主章抱着怀疑地态度质问。
郅正慢慢转过头侧目看了二人一眼,再度转了回去。
“即刻就把那些铜铁所铸的檐兽全部换下,赶在月底之前修缮好太庙,尔等无事,本官也无事。
如果你们不按本官所说,那大家就一起死。
天子给本官下的死命令,难道你们想活下去,本官就想死?
行了,本官染病难受,没有多说一句话的力气,你们赶紧按照本官所说去办吧,不得延误。”
郅正背对着二人一挥手,马车也在太庙门口准备停当,郅正就此告别。
“太常丞大人,他说的行不行啊?”
东园主章半信半疑地看着郅正离去的背影。
“行不行的就试试吧,难不成你有别的办法?”
太常丞回呛了东园主章一句。
“我是没办法。”
“行了,老伙计,昨夜在下和别的小吏在大殿内盯着的时候,那些小吏提起来天子特使郅正,说别看这郅大人这般年纪轻轻,官职不大,那可能着呢,名声在外,有名的断案神手。”
“是吗?”
东园主章有些不信。
“赶紧按他的办吧,既然有一线生机保命,那就试试吧。”
“好。”
太常丞和东园主章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按照郅正所说,指挥人手,一一去落实。
上了马车的郅正在马车的颠簸下,本来就难受的昏昏沉沉,走出没多远,就在马车内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来到了长乐宫覆盎门。
“请郅大人下车。”
长乐宫看大门的左都候(官职名)恭请郅正下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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