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的是……朱熹老夫子要是听到这个,准会气活过来。”朱标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出言阻止。
“标儿。”朱元璋打断朱标的话,对胡惟庸道:“咱拿胡先生当自己人,这小子也是这样,说话也不注意了。”
胡惟庸心里不满,但也没有再说什么,笑着说道:“被世子爷来指点是我胡惟庸的福气,”
燃香只剩半截时,朱元璋起身打了哈欠道:“惟庸啊,这天儿不早了,你就在咱这府中歇息歇息。”
“上位——惟庸不敢,我这就回去了。”胡惟庸瓦刀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
胡惟庸磨破了嘴皮子才放心离开,他让老朱安排刘伯温去给写这事。
明摆着让刘伯温得罪老朱。
刘伯温一是一,二就是二的性子绝对不会去做张冠李戴,乱祖宗这事,必然得罪老朱。
到时刘伯温被怪罪,老朱成了乱认祖宗的笑话……
这小九九。
……
……
燃香燃尽。
朱元璋皱着眉头,反着手去挠后背,半天够不到痒处,看了眼朱标道:“帮咱挠挠。”
“是。”
挠就挠,占了老朱家两代人身体,出点力也没啥。
“刚才你说那首诗不是写男女情意的?”朱元璋闭着眼睛哼哼唧唧,貌似很开心,完全没有怪朱标揭短。
“不是,是其他意思。”朱标如实道。
“咱读书少,但咱也知道胡惟庸是啥人,他就是喜欢拍拍马屁。”
朱元璋心里觉得自己这是丢了面子,爱读书人,但自己文化后天补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憋火。
“朱老夫子这首诗写景,描绘了春日美好的景致,并不是写男女之情,实际上是老夫子于乱世中追求圣人之道的美好愿望。
儿子搞不懂,这怎么就被胡惟庸说成了和佳人相会。泗水明明说的是山东的水,怎么成泗州的泗了。”
“你怎么知道?”
“这个,宋先生教过的。”
朱元璋想了半天,最后觉得自己眼光好,给儿子选的老师没有错。
没想到咱自己儿子这么厉害了,能挑胡惟庸的话刺,这要是在过几年,岂不是更厉害。
朱标觉得自己做事情还得故意带点孩子气,也不能太八面玲珑,太来事也不好,所以当面纠正胡惟庸也是有这个意思。
按照老朱最后的意思,他是被胡惟庸有点洗脑的,谁不想有个好家世。
放牛的时候不能选择,如今要做皇帝的,肯定得把自己包装包装。
可朱标不这么想,历史上胡惟庸看起来没什么大错,实际上是小心思不断。
这认朱熹不就是一个挖好的坑。虽然这种事过了百年没人说的清楚,但是做了绝对是笑掉大牙的。
“咱到底认不认朱熹,不认恐怕被人笑话咱放牛当和尚。”
朱元璋头疼道。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也不可能忘了祖宗,朱标直接开口道:“朱熹去世到现在也就一百六十多年,算下来也就六七代人,爹是开国之君,之后百姓也会议论,到时不是让老百姓当做笑话,坚决做不得。”
朱元璋被胡惟庸说的方式有些心热,一时半会儿也听不进去朱标的话。
“胡惟庸说找个大名人做祖宗,何其荣耀,不然咱这出身可要被百姓笑话了,那百姓该怎么服从咱们的统治。”朱元璋说完就催朱标去睡觉。
这次自己这个“儿子”说话不好使了。
因为睡得晚,屋子安静,朱标一觉睡到了下午。
醒来时,玉儿端着一碗清粥两个小菜推门进来。看到朱标醒了,柔声道:“世子爷,你瞧玉儿做了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