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三姑娘和四姑娘一起过来了。”雅然不过刚走,琉璃又迎了三姑娘和四姑娘进来。
“林姐姐与五妹妹说什么呢?可是我们来的不巧?”四姑娘脱下了外面穿的灰鼠毛大袄,露出里面鹅黄色的褙子,葱绿的撒花裙子,神采飞扬。
三姑娘和四姑娘本不是什么尖酸刻薄的性子,在大太太半是教导半是压迫下长大的,都有些怯懦,三姑娘尤甚。看四姑娘这么精神抖擞的,福润笑了笑,“四姐姐如今开怀了,越发神采飞扬了。”
“两位妹妹来我扫榻欢迎,我这院子蓬荜生辉,恨不能两位妹妹常长在我这里呢。”喜珠儿也不是个软弱的性子,听四姑娘这么说,又接了句,“就怕妹妹不爱常来我这里,老太太爱妹妹爱的紧,妹妹如今轻易不肯出慈安院的。”
老太太原对三姑娘和四姑娘不如何上心,府上嫡出的大姑娘和二姑娘都爱不过来呢,何况还有西府几位姑娘也常常来请安,都是嫡嫡亲的,哪个也比她们这样姨娘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强。
偏府上大姑娘、二姑娘接连嫁了出去,西府的大姑娘嫡出也嫁出去了,当初闹的不算体面,二姑娘是庶出,也被二太太打发出去了,三姑娘倒是嫡出,却才七八岁,哪里有三姑娘和四姑娘贴心?又不能时时相处,如今老太太上了年纪,心也软了,对三姑娘和四姑娘看顾几分,两个姑娘就不肯撒手了。
“林姐姐一贯能说会道,我与妹妹从来说不过姐姐的。”三姑娘不软不硬的接了句,喜珠儿没回话儿,福润笑道,“三姐姐四姐姐与林姐姐关系好的很,以后定能相守相望的。”
三姑娘和四姑娘相视一望,也笑了起来,“到底是老太太的心尖肉儿,说话儿好听的紧。”
可不是相守相望嘛,以后喜珠儿做了西府的媳妇儿,代表的就是冯府了,她们两个不过是小小庶女,嫁出去也不定能有多好的亲事,还指望冯府撑腰呢。
“我与三姐姐来这里,也是看看林姐姐这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再一个咱们也处了这么久,林姐姐出嫁我们也不好不添妆的……”说着,几人都掩唇笑了,喜珠儿悄悄红了脸颊。
福润从半开的窗子望出去,整个院子布置的喜气洋洋,就连落净了叶子、光秃秃的树干上都缠上了绸缎做的假花,就更别提满院子的小红灯笼、红绸缎、大红喜字了,院子里不停的有粗使的婆子来来回回的布置,琉璃不放心,穿着厚厚的衣裳,戴着皮帽子在外面监督,唇角的笑一直不曾落下,对庭芳苑的上上下下来说,表姑娘能嫁在西府是极不错的亲事。
福润又望向了屋里,屋里的布置处处妥帖,化妆台前的铜镜、铜镜前的胭脂水粉,床脚的红木大箱子,床上绣了连理枝的床幔,角角落落都显示这是一个闺秀的绣楼,温香软玉。
“林姐姐的手巧的很,我们怎么敢拿那些来碍林姐姐的眼,林姐姐看看我这个,我就这个还拿得出手了……”四姑娘对配色极有灵气,不过是简简单单的络子,偏让她一搭配就鲜活起来了,如今四姑娘手里正拿着一个连年有余样式的络子,活灵活现的……
福润一直在庭芳苑待到了晚上,本来福润夜里也想歇在庭芳苑的,可慈安院的人一遍遍的来催,福润只能回了碧纱橱,与府上的大爷、二爷、三爷俱没见到,倒是大将军傍晚来慈安院请安,与福润见了一面。
几年不见,大将军越发的位高权重,身上的威严更甚,“侄女给大老爷请安。”福润墩身请安,好半晌才听见大将军叫起的声音,“侄女快起吧,自己家里,不需要这样。”
“是。”福润轻声细语的答了,并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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