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炮落下的地方离张霄所在的位置相隔甚远,中间还隔着一堵人墙,东英社的人拿到花炮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朝着神台冲去,而是不断交手,最后递到了速度属性翻倍红棍手上,身子矮小如鼠的红棍人如其名,就叫老鼠,长着两片八字胡,把自己空荡荡的汗衫一拉,兀的就把花炮塞进了衣服里面。
就像是怀了孕似的,躬着身子,不管自家兄弟去围杀张霄,而是偷摸的从人群外围朝着神台慢慢靠近。
此时东英社众人和张霄隔空而对,竟然没有人敢直视张霄眼神,三个双花红棍更是看到同伴惨死之后躲的更深,生怕和张霄对视之后被发现踪影。
但此时张霄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他们身上,东英社众人不断挪着脚变换着队形,看似是在躲避张霄,实则上隐隐约约是在往神台所在的方向慢慢包拢过去。
这一切哪里瞒得过张霄的眼睛,虽然风神并不能把整个广场包圆,但谁人要是靠近神台,张霄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
果不其然,随着一声喝令,东英社众人就像是演练好了似的,极有默契的再次围了上来!
张霄冷眼而观,任凭气势汹汹的东英社众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屹然不动,心中默数三个数,人群右侧陡然加速冲出来一个低矮身影,朝着神台疯狂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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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张霄的预料之中!
一开始隐而不发,等到第二波张霄稍微有些大意之后迅速夺得头炮,要是拿刀的双花红棍得手,那么则两全其美了。
可所有算计,都被张霄打了个稀碎。
就在老鼠拼了命的蹬步前冲的时候,张霄也一拧身,像根箭似的冲了过去,看轨迹分明就是要赶在他接近神台之前就拦截下来。
怀中抱球,解放双手,就像两个螺旋桨一般不停的前后摆动,眼中神台越来越近,余光却瞥见一道黑影蛮不讲理的朝着自己撞来。
那速度快的就像是一道闪电,比起自己来也不逞多让。
心里面就像是三九天洗冷水澡,顿时凉透。
“留住!留住他!别让他靠近!”
歇斯底里的嘶吼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有几个速度同样超常的红棍悍不畏死的堪堪拦在张霄面前,可连脚都没站稳,便被撞的倒飞出去,口中止不住的喷血,眼见是不活了。
抱球的红棍刚刚摸到软梯,张霄已经到了跟前,连拳都没有出,顺手就是一挥臂,手掌自然舒展,风过指缝都带着呼啸声音。
这是街头巷尾斗殴最为常见的招式,不仅威力奇大,侮辱性更是拉满,北方人亲切的称呼其为大逼斗。
抱球红棍心中一凛,咬着牙从衣服里翻出了兜着的花炮,而后管也不管的贴到了软梯前面,双手用力朝着天上一抛,整个人就要顺着梯子往上爬。
双手刚刚摸到软梯,还来不及撤手躲避,就被张霄拍了个正着,仿佛铁掌碎西瓜似的,脑袋瓜子嗡的一下便失去了知觉,眼睛里最后看见的,是一抹猩红,以及被他高高抛起的,在空中不断旋转的花炮。
张霄看也没看地上的红棍一眼,就要伸手去拿即将下坠的花炮,可就在花炮悬停在最高点的瞬间,一个身影陡然跃出,双腿修长有力,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灵活的鹰隼,手触到花炮的时候,正巧遮住了刚刚升起的太阳。
张霄抬眼,东英两字格外醒目。
一开始抱球的红棍就是用来拿命换张霄片刻停顿,而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人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只见他单手抓住了藤条,另一只手则是攀上了软梯,双脚蹬着,整个人就像是有威亚吊着似的,迅速往上爬去。
单手拉梯,软梯受力不均匀,不由自主的转动起来,可挂在上面的人仿佛壁虎一般,不仅没有受到影响,速度反而更加快了几分。
张霄哑然失笑,当着他面玩这招,简直是有些不把他放在眼里,于是一蹬脚,整个人顿时飞身而上,风神托着张霄身轻如燕,双手拉绳,速度显然要比上面的人快上几分。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巨大压力,那人吓的立马缩脚,同时不断摇晃着软梯,想要限制张霄的速度。
要不是觉得没有梯子登台太麻烦,张霄早就一把扯断了软梯,此时手中软梯十分不听话,就像是秋千一般前后晃荡。
张霄一皱眉,掂量着力气,身子往下一坠,同时双手用力绷紧,原本歪歪扭扭的软梯顿时被拉直,就像是弓弦一样,已经走到一半的男人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单手没握住,被弹开来。
毕竟不是双脚着地,张霄的重心也在软梯之上,所以这种效果没办法持续,不过这也已经足够,张霄立马趁机往上又连续踩了几步。
上面那人明显有些慌乱,双脚止不住的连续上踩,可越是如此,速度反而越是慢。
十米神台,对于他来说仿佛在攀登蜀道,更可怕的是后面还有一个稍微碰之就会殒命的杀神,这让他如何不心惊胆战。
本来商量好的,老鼠拿球快跑,同时东英社众人围攻,自己在旁预备。
要是老鼠得逞,那也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
要是老鼠失败,那他就要接过这一棒,用老鼠换来的宝贵时间,打张霄一个措手不及。
可他万万没想到张霄竟然在软梯之上的速度比他还要快,自小在船上生活,平衡力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不管是爬杆还是爬绳都不在话下。
从海里上了岸,杀鱼变成杀人,对于他来说转变自如,甚至有种自己早该如此的痛快感觉。
碰上了花炮会,更是如鱼得水,从草鞋独彩加身开始,他靠着替东英社夺花炮,一路添彩,如今已然是四季彩加身的双花红棍。
可大老的日子他还没过够,不想死在这里。
但身后的张霄却给他一种无力反抗之感。
就在两人几乎就要碰上的时候,不远处楼顶站满了毫不知情的看热闹的人,仅仅一墙之隔,小楼三楼的玻璃窗推开了一条小缝,就像是没有关紧被风吹开似的,毫不起眼。
黝黑的枪管藏在窗帘的阴影里,只留下了两个硬币大小的孔洞,坐在窗后的人屏气凝神,眼睛已经抵到了瞄准镜上。
脚下堆满了烟头,还有一盒已经冷掉的叉烧饭,显然从昨天夜里开始,就一直守在这里,寸步不离。
百无聊奈的看了半场热闹,一直到张霄上了软梯,这才提起十二分精神,该轮到他找机会了。
等到张霄和身前那人交手,将其杀死夺花炮的时候,定然会有所停顿,他决定在这个时候一击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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