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龙刀、杀生刀，这世间凶名最着的两把刀，终于相碰。
刀锋对刀锋，狂风呼啸，天地亦为之变色。
“轰隆！”
刀锋交接的刹那之间，天人交感，风起云涌，雷雨阵阵。
巨大的能量，轰然相撞，一朵蘑菇云，升腾而起。
武小牛眉头微皱，当即以元神之力，勾动天地精气，再双手一舞，护住周遭的无数兵士，免受波及。
两刀相碰后，古怀灭、谢飞二人皆受重创，各自被震退数十丈。
谢飞的身躯，在倒退途中，终于化为一具枯尸，摔倒在地。如枯枝一般的手中，依旧握着那柄漆黑色割龙刀。
燕明上前一探，感知到那枯尸之内，尚有细微的枯荣真力波动，这才放下心来。
“终于，谢兄的枯荣功，也是第九次枯寂了么？”燕明心道。
古怀灭亦身负重创，那显现的洞天，波纹微荡，涟漪阵阵，已有坍塌之迹象。
他一身血迹，右手持杀生刀，刀尖触地，缓缓站了起来。
武小牛的身前，那柄以根骨所化的七彩气剑，已悬于空中，遥指古怀灭。
“古先生已身受重伤，无论是元神之力，还是真力，都已枯竭，绝非我的对手，你还是走吧！”武小牛叹息一声，说道。
古怀灭一阵狂笑，笑声之中，几近疯狂。
稍过一会儿，古怀灭的神色，又恢复如常，开口说道：“这个世界，锻神境十八重，修为至此，已是极限。或许，以你的资质悟性，以及坚韧不拔的意志，还可和我一样，可成就自己的洞天。
可是这个世界的规则，终究有所限制，所以，我所修出的洞天，并不完整。更何况，没有那洞天境的功法，便无前路可循，仅仅靠自己摸索，终究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看得见，摸不着。前面的路，终究已断。”
武小牛微微一笑，说道：“不知古先生，又要拿什么诱惑我？天外世界的洞天境功法么？”
古怀灭说道：“这个世界，并非唯一，还有一处出口，连接其它的世界。世上，仅我一人知道这个世界的出口，或许那一个世界，有前面的路，有洞天境的功法。你为了修行，连帝位都可放下，又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杀了他，我告诉你世界的出口。”说完，古怀灭伸手指了指燕明。
武小牛眼神之中，刚毅坚定，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世界的出口吗？或许，古先生说的很有诱惑力，只是，我并不接受。”
古怀灭又说道：“或许，吴帝还不知道，这些天来，这燕明一直隐藏在永清宫，宫中春意盎然。不知吴帝何感？”
武小牛露出痛苦之色，说道：“我已废后，秦氏已是庶人，之前种种，之后所为，与我再无关系。”
燕明脸色有些尴尬，叹道：“世界唯一的出口吗？或许，我已大概猜到。”
古怀灭面有疑惑，摇头不信，说道：“你已猜到？”
“你说，这世上仅你一人知晓。或许，你说的那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便在法相寺地下吧！地狱的尽头，或许便是这个世界的出口。”燕明叹了口气，又说道：“你在地狱数百年，对于地狱，无人再比你更熟悉。我记得，你在成就洞天之后，曾去过那地狱的深处，或许，你当时看了那个出口。不知在下，可否猜错？”
古怀灭的眼中，竟露出赞许之色，说道：“你心思缜密，算无遗漏。我受你谋算，也是不冤。”
燕明又望了望武小牛，说道：“我和月儿之间，总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武小牛苦笑一声，不再接话。
燕明又说道：“说到底，张青鸾因我而死。我总有对不起古老先生之处，如你要取我之性命，我亦绝不还手。”
古怀灭疯笑数声，说道：“好！好！好！我这便取了你这狗贼的性命。”说完，他便踏步上前，要结果了燕明的性命。
武小牛意念一动，身前的七彩气剑，向前疾射，横加阻拦。
古怀灭举刀劈砍，只是那七彩气剑极为灵动。
数招之后，那七彩气剑竟直刺古怀灭的仙台。
“不要杀他！”燕明喝道。
只是，那七彩气剑，已刺入古怀灭的眉心，破去仙台，魂飞魄散。
燕明叹了口气，说道：“他也是可怜人，你又何必杀了他？”
武小牛摇摇头，说道：“小明哥，他要杀你，我便杀了他。我欠你的，已尽数还清了。你我之间，终究隔阂太深，再也做不了朋友。但愿以后，再无相见之日。”说完，他便飞遁远去。
燕明望着他的背影，暗自一声叹息。
……
燕明背负谢飞的枯尸，踏入永清宫之中。
“你终于来啦！”秦如月微笑道。
“吴帝抛却帝位和根骨，再下旨废后，如今已远去。我和你，再也不分开了。”燕明说道。
秦如月灿烂一笑，说道：“期盼多年，终于如愿。”
燕明也是诸多感叹，又听秦如月说道：“他去哪里了？”
“我不是他，又如何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燕明苦笑，又说道：“或许，他要寻一深山修行，数十年后，再到那世界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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