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陵南城下,曹仁打马追逐着初一,眼看已经把初一逼迫不行,却不见太平军众将领着急。
“吾弟,计也。”
曹操焦急的在后面大吼,甚至忍不住打马出阵。
曹仁听到兄长的叫唤,心中兀自疑惑,但初一就在近前,却也没有思考时间。
手中长枪蓄力,他准备给初一致命一击。
突然初一回首,嘴角上翘漏出一只虎牙,笑着嘀咕了一句什么。
他大致说的是“回首掏……走位走位……看不见我……”,这话即便曹仁听到,也不明白。
然而不管他嘀咕什么,曹仁都知道自己中计了,就在他想着如何应付之时,初一手中长枪如龙般刺向他的马头。
“唏律律……”
战马恐怖嘶鸣,四蹄在地上用力踩踏,想要避开长枪。
曹仁蓄力的长枪已经无用,颠簸的战马打乱了他的平衡,他只能尽力拉住缰绳。
“小心了。”
耳边传来初一的话语,随后他便觉得整个身体开始倾斜,战马随后倒在地上。
“轰隆隆……”
一阵天旋地转,等他清醒过来,初一正手持长枪站在他面前,长枪抵在他的额头上,寒光硕硕。
“绑了,拉回城中。”
初一怒吼着说道。
管亥打马出阵,拿着绳索把曹仁捆上,又带回阵中。
曹操此时已经奔到阵前,却被初一打马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
“兀要杀我族弟。”曹操激动的吼道。
“我为人并不弑杀,曹仁的安全你放心,等战斗结束,必然全须全尾的给你。”
初一对曹操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见曹操,也是第一次与他对话,说不激动是假,但这激动之心已经不再那么强烈了。
以前或许还想着将来要投奔此人,现在已经不做幻想,太平道在他手中,能容下他的人,世间少有。
“我如何信你?”曹操怒视着初一问道。
“你必须信我。”初一肯定的答道。
这话曹操没法接,只能远远的望着曹仁被带走,怒哼一声,打马回营。
他的战斗力还不如曹仁,自然没有信心跟初一打一场。
“远来是客,事不过三,如今打过两场,若再斗下去,便有些失礼了。”
初一站在阵前,不再挑衅,而是言明止住将斗。
如今他已经占了便宜,再打下去,意义不大。
“你们初来青州,酒水总要为你们准备点的,但我们是敌人,酒就算了,水尚可。”
初一说着,再次拔出风调雨顺旗。
“风来。”
右臂挥动旗帜,这一次并非狂风,而是徐徐之风。
“雨来。”
初一再次挥动,天空中云朵慢慢聚集在一起,不多时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
“冬雨十日,望皇甫嵩将军笑纳。”
初一说完,直接打马归营,带着队伍回城。
李都尉那边自然接了军令回营,一时间战场上只剩汉军还在小雨中耸立。
“将军,为何不打一场?”
回城途中,赵青忍不住问道。
“敌军军阵严谨,又是久胜之师,挫挫锐气便好,若是强攻,未必能占便宜,何况……”
初一回头南望,脸上漏出笑容。
“我给他们准备了十日风雨,这寒冬腊月,可是够他们受的。”
赵青点点头,很是认同初一的话。
此时已经十一月下旬,天气越见寒冷,这冬雨落下都带着寒气,敌军营地还不曾布置好,只能顶着风雨布置了。
若这雨水下十日,那真是够他们受的。
“将军,我们……”
“不必追击,军司马,赶快催促营地布置起来,那初一若不是妄言,这场冬雨便是麻烦。”
十日连绵冬雨,不说在荒郊野外的有多难受,若是不小心染病,再传染出来,那才是真正的灾祸。
初一打马回城,自然让士卒好好休息,城墙上他也早做布置,搭建了临时避雨棚。
这小雨当真一下便是十天,初一每日清晨都会走上城墙挥动风调雨顺旗。
十日里,双方都没有大战,各自紧守营门。
“将军,好多士兵忽冷忽热,食欲不佳,浑身乏力,已经染病了。”
大帐中,军司马愁眉苦脸的说道。
皇甫嵩的脸色也不好,战斗还没开始,敌人就给当头一棒,当真让他疲于应对。
“此乃疲军之计,可这老天,却不是我能控制的。”皇甫嵩呢喃,面对这种情况,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让士卒顶着雨水攻城,不说攻不攻得下,一战下来,染病的军士必然倍增,到时候更添麻烦。
“染病之人几多?”皇甫嵩问道。
“已上千士卒。”军司马叹息着答道。
“好生照顾吧,让各部将军都下到军营中,鼓舞士气。”皇甫嵩又道。
这雨水如那初一所说,十日不止,军中士气已经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