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已过,春风由南方吹来,一阵阵的暖风吹得人脸上绒毛痒痒的。
李斯不爽的挠挠脸,一到这个季节,他脸上就会起癣,一层层的白皮又难受又难看。
他扭头望了望长街尽头,未见那个标着数字的马车过来,无聊的拿出斜挎包里的书本,抽空阅读起来。
读了半页书不到,突然一个影子遮住书页上的阳光,他抬头,便看到自己最讨厌的同学。
“初虢,让一让,你挡住阳光了。”李斯抬着头说道。
对于这位初天王的本家,他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此人倨傲不说,还总拿初天王说事。
其他人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他李斯却不会,因为他爷爷是初天王的管家,便是天王见了自己爷爷,也会尊称一声大叔呢。
这里李斯不是别人,正是去年天灾后住进初一家的李大叔的孙子,原名叫柱子,后来读了半年学,便自己改了名字叫李斯。
去年天灾过后,他爷爷没有再回城外的伤心之地,而是托人卖了老家的田地,带着孙子投奔在初一门下,做起初一的管家。
后来听了初一的建议,让孙子去了初一开的学堂读书。
原名柱子,现名李斯的学子,很有天赋。
一年的学习,他不止学的不错,还得了奖学金,让李大叔高兴的特意回家祭祖,告慰先人。
“哼。”
初虢回头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嫉妒,扭过头,倨傲的冷哼。
李斯见他模样,心中厌烦,却也没有再多说话,退后一步,让阳光重新照在书上,认真阅读起来。
又看了半页书,一阵“铃铃铃”的铃铛声打断了他的阅读。
抬起头,只见一辆长长的马车停在面前,他望了一眼马车侧面木板上的数字:166。
收起书本,李斯迈步向车门方向走去,初虢已经先一步上去,前面还有一个老妪抢先上车。
这车做的很是便利,有四阶梯子从门口处延伸下来,个子矮的孩子也能走上去。
老妪上车后说了个地名,递出一文钱,自顾的去车内找座位。
初虢与李斯却没有掏钱,而是各自拿出一个证件举了一下。
“都认得,都认得,快找地方做。”
售票员是个少妇模样的娘子,对两人很是客气。
“你们坐的晚了,要迟到了,我让老刘开快一点。”
她说完便对着在前面驾车的人喊道:“老刘,快一点,初天王的学生要迟到了。”
“好嘞。”
前面那个赶车的汉子应了一声,鞭子虚空打了一个响,让马匹小步快跑起来。
车有些晃动,不好看书,李斯便随意的透过车窗望着沿途的风景。
自去年开始,良乡变化极大,这一切,都是因为初天王,而李斯见证了这一切,甚至有参与一部分。
比如对课本、学业的制定,初一便征询过他的意见,只可惜那时候自己太过懵懂,很多事情都不明白,错过了在天王面前表现的机会。
想到这件事,他便用力的握握拳,想着将来若再有这种机会,一定要好好想,好好回答,可不能光盯着天王手中的肥肉。
“李斯,最近我哥哥有什么动作么?”坐在他前面的初虢突然回头问道。
李斯的沉思被打断,不爽的忘了初虢一眼,没有说话。
他才懒得回答初虢的问题,听小彘哥说,当初初虢还瞪过天王。
“当初我不在,不然非挖了你的眼睛不可。”李斯心中想着,狠狠瞪了初虢一眼。
初虢自讨一个没趣,扭过头,再次倨傲起来。
若不是爷爷让他问一嘴,他才懒得理会这个奴仆杂役之子。
两人一路无话,驶过三个站点,到了学堂附近,他们便快速下车,走进学堂。
学堂很大,房屋谈不上简陋,但也只能用朴实称呼。
二人在这里生活了一年,自然轻车熟路,各自走向自己的学堂。
李斯读的是初级班,初虢因为本身识字,读的是高级班。
整个学堂,只分为初、中、高三个等级,每个等级有五个班,每个班有六十人左右。
学堂中没有太过高深的学说,都是一些初级教育,按说初虢是不用来的,但初天王用人首选学堂毕业生,他没其他门路,只能来这里读书。
如今的良乡,能进入初天王的体系,那是最顶级的差事。
不,按照天王的说法,那是工作。
二人各自进了自己的教室,便有铃声响起,喧闹的学堂慢慢静下来。
李斯拿出算数课本,课程表上写着今天第一堂是算数课。
然而进来的却不是他熟悉的算数老师,而是经常请病假的体育老师。
“从今天开始,学堂临时更改课业,这一个月,都是体育课。”
体育老师的声音洪亮,语气不容置疑。
李斯知道这是初天王的作战队中受伤后下来的队员,因此这帮人都有着一股杀伐之气,很是骇人。
“报告。”李斯朗声说道。
他是一年二班班长,有权利代表全班向老师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