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又用尽所有的理智将这些话硬生生压了下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逃不出王政的手掌心;恩怨未消,仇恨尚在,他忍辱负重这些年,双手沾满了血腥,怎能说洗就洗得干净了?
多的是她不知道的事。多的是她不知道的颐灏。若是她知道了,也必定不会爱着那样肮脏残忍的颐灏。
推开她,放开手,转过身,漠视所有,亲眼看着她绝望、哭泣、摔碎,从此,她再也不会对颐灏这个人抱哪怕一丁点的期望了吧?
这样,就好。
心口的痛怎么都缓不了,用世上最钝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死不了,只是痛。
许久,颐灏终于松开了收紧的拳头,缓缓坐直了身子,腰背无比端正,儿女情长都压在了最深的心底,用力一挥鞭,以绝不回头的姿态前行。
颐文颐武二人紧随其后,不一会儿,三人便回到了昭王府,刚跨入门槛,颐灏却蹙起眉心:“盛京中分不清落公主与沐公主身份的不多,今夜的刺客明显冲着沐公主而来,我与她……分开的事刺客兴许还不知晓,足见他们并非盛京中人,也断不应该是老狐狸的人。鹿鸣山上知晓秘密的多数已开不了口,剩下的便是慕晚衣之流不足为惧,唯一的漏网之鱼……”他顿了顿,“大成荥阳白家,派人去查查,有没有一个喜欢在袖口处绣红色缅栀子的男人。”
颐文不解:“去大成找?若是找到了,也不好动手啊。”
颐灏一笑:“以你们的武功和心机,也动不了他。大成皇帝病了,国事一直由丞相打理,那丞相是楼家的私生子,早惹得大成三大豪族不满,只是碍于大成皇帝的面子不敢轻举妄动罢了,朝政也不过表面风平浪静。你们只管找到那个人,其余的事我会教你们怎么做。”
“是。”颐文与颐武对视一眼,不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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