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本寒门清流不争不抢,一心为我泽国鞠躬尽瘁,可那朝野之事,你我心知肚明。我族叔事事都要专断独行,一心想当摄政王,而那左相陆之章门生故吏满天下,什么旨意不是被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明年亲政,他们岂会让孤如愿!”
楚后卿突兀跪下,行了大礼,才正色威严的说道
“既然王上明此心,知其意,那王上可还记得三日前封州郡传来的八百里急报?”
少年天子思索片刻,便说出
“江南十三郡连日大雨,已半月有余,潼江流域数处决堤,两岸百姓流离失所,难民已达数十万之数。这两日不是正在扯皮此事?老师再提,又是何意?”
楚后卿跪伏余地,沉声答着
“洪灾之后便是瘟疫,瘟疫之后便是饥荒,大灾面前稍有差错便会酿出民变。这种天赐良机,裕王和左相必然会分出高下,到时王庭危矣,我泽国威矣!”
少年天子端起石桌上的酒杯便仰头饮尽,一股辛辣之意从喉管翻涌,心头百感,一是苦涩,一是新愁,无奈说道
“孤明知此事,却无能为力,而孤能倚仗的唯有老师与母后了。老师本就寒门清流,不结党,不营私,一身傲骨清风传便泽国,孤能从老师身上学到两分傲骨与学识,便也心满意足了。而母后,孤却看不明了,母后事事都偏袒裕王,总能找些由头,让孤无法图之,哎……孤纵有通天之力,却困守王城,难道这上苍已弃我泽国余家了吗?”
楚后卿跪伏余地,叩头三拜,这才痛声说道
“裕王有窥视王权之心,左相有乱政之意,适逢大灾之年,王上,不如回归祖龙之地,焚香拜古佛,以祭上天,降罪己诏,裹挟民意入主王庭。”
少年天子听闻此话,连饮数杯,踌躇道
“老师,玉京到天山行船要半月之久,裕王和左相一直这般扯皮,到时那数十万灾民必然会饿殍遍野,那时真就……”
咚,咚,咚
楚后卿跪伏余地,再次叩首三次,额头已是见血,他老泪纵横,声音嘶哑,高呼着
“恭请王上,乾坤独断!”
一旁服侍倒酒的伴档太监,或是掌灯打扇的宫女,全都跪伏余地,高声呼着
“恭请王上,乾坤独断!”
寒月近,微明,清风徐徐,一道蝉鸣惊落无声。
是夜,玉京城东大学士府后院内,楚后卿坐在听风亭里对月小酌着。。亭后的厅堂里走出一位半老徐娘的妇人,端着食盘渐近行来。
等着吧,写得都没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