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梁尤娘警惕地走到门口问道:“是谁?”
“我,谢渤。”
她打开了一道微小的门缝,看着门外站着的束冠青年,谨慎地问道:“你来这里干嘛?”因为她是女子的缘故,她的房屋所处的位置比较偏僻,再加上谢渤如此夜深找上门来,这就未免太让人觉得不妥当了,于是她补充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现在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你还当自己是良家妇女吗?”谢渤嗤笑了一声,接着便开门见山,“是关于今晚的事情的,不谈一谈?”
梁尤娘无言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良久后,她才缓缓将门缝再打开了一些,让开了路来:“进来吧。”谢渤见状迅速钻了进去,梁尤娘伸出脑袋向外面张望了几眼,旋即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门,然后她转过身,看着进入了屋内的青年,直接问道:“你想谈什么?”
谢渤不答反问:“你打算怎么做?”
梁尤娘不明所以,只觉得莫名其妙:“你想说什么?”
谢渤说的更直白一点:“你打算跟我离开吗?”
梁尤娘当即反应了过来,她浑身一震,蹙着眉看着他:“你打算离开这里?不行,你离开了寨子就要被攻破了,再说这事你有没有跟铁先生说过了?”
谢渤嗤笑道:“如果真跟他说了,你觉得我还会找你吗?难道你还不明白么,这个二元会就要散掉了,铁仁心根本挽救不了这个团体,现在还不如趁早大难临头各自飞。”
梁尤娘怒视着他:“要走那你就自己走,何必来找我!”她似乎忘了自己刚才还担心他走了后会发生的糟糕后果。
谢渤冷笑道:“若非我怜香惜玉,我也不会特意来寻你,你不会真把这个游戏当真了吧?”
“游......戏?”梁尤娘娇躯晃了几下,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谢渤,“你竟说这是个......游戏?”
“难道不是游戏吗?”谢渤淡淡回道,“这个二元会根本就没有统一的口号,什么阴阳调和只是一个听上去厉害实则没意义的广泛口号罢了,你加入二元会无非是为了摆脱女子是男人附庸的身份,吕云祈是对庙堂的龌龊有所不满,铁仁心纯粹是因自己的寒门身份而敌视豪族,他甚至将这种敌视情绪带到了实际工作上,面对现实还不愿屈服不愿承认事实......这天底下就是被世家大族统治着的啊,连皇帝都奈何不了他们,他铁仁心又能做得了什么?你看看朝堂上的那些宰相,哪个不是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寒门,下辈子都想得美!”
梁尤娘被他这番话说的心神恍惚,竟是呆呆地站定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了。
谢渤继续打击她:“从一开始,二元会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它没有统一的口号,只是聚集了一群对当下不满的人来反抗朝廷官府,根本不可能能做到实际成果。”
梁尤娘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过得许久,她才艰难地说出了一句话来:“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参加二元会?”
谢渤笑着摇了摇头:“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更多的人不过是投机取巧加入二元会来赚取利益罢了,他们或者本身就有案底,不得不反抗朝廷,或者故意借此,奸淫掳掠......”
“够了!闭嘴!”梁尤娘猛然大叫一声,吼完后,她反倒是大口大口地喘了几下,整个人都心神紊乱了。
谢渤轻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你不愿意那便算了,铁仁心本该趁这机会突围出去的,越拖下去只会越糟糕,但他既有野心却又有寒门的胆怯,真是比外面的那个总角小子还不如......”言罢,他便绕过梁尤娘,这就要开门出去了,正在这时,梁尤娘叫住了他,“你、你就不怕我告诉铁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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