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五拱手正色道：“若是我牺牲了，还请朝廷待我一家安好。”
“嗯，还有吗？”
“......若我牺牲了但立下大功，希望能凭这些功劳让咸鱼和小姜身份转正。”
莫怀这次是真的微微惊讶起来了，他看了眼前的小少年几眼，然后面露微笑，拍肩点头道：“好，我会向主书大人提议的。”
事实上除了李咸鱼和姜容簃外，苏二五还有一个挂念着的姑娘，但他想那个人手段了得且野心勃勃，大抵是不需要他担心的，因此才没有提出来。况且他故意叮嘱留下遗泽给自己的家人和两位心上人，其实也有他自己的考虑。因为他作为一个内鬼屡屡有所出格的行为，自然会被上级所警惕提防，但有野心对上级来说也并非是坏事，关键在于这个部下是否能够被控制在手中，他主动表现出自己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这样就会让上级以为只要掌握了他的家人和爱人就能掌握住了他，如此就能让上级更信任他了，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因为他知道自己目前最大的障碍就是与上级的信任危机。
莫怀继续问道：“还有什么要求吗？”
“一匹快马，一份详细情报，一份朝廷使者的印信。”
“你会骑马？”
“小时候跟叔叔伯伯们学过几手，如今虽然生疏了，但或许不成问题。”
“好，这个要求也能满足你，情报这点也可以，不过印信嘛......”莫怀想了想，便从衣襟中取出了一个令牌扔了过去，苏二五接住一看，不由惊讶，因为这令牌上背面刻着“密斥司”这三个字，正面刻着“壹”字。
莫怀笑眯眯道：“我虽然没有正式的官职，顶多算是主书大人的幕僚，但我的上头就是主书大人，主书大人的上头就是......咳，而我是你的上头，所以这层关系总可以了吧。”
其实还是勉为其难，比起这类印信，无疑朝廷的一封诏书更有用，但话又说回来，若是朝廷愿意下诏书招安，那还用找他吗？这分明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如果套不成，那就是让他去死而已呗，反正不过是一个密斥司小人物罢了。
苏二五自然是很容易就想透这层本质了，他拿着令牌拱手道：“如此足矣。”
莫怀含笑点头：“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
不到一个时辰，苏二五便得到一匹红枣马了。他倒的确是个小时候跟那些同样出身军户的叔叔伯伯们学过几手骑马技术，但其实不过是把幼时的他放上马背然后吓哭他罢了，所以他更多的是看着别人骑马，而不是自己骑马，况且能看的机会也少......因为军户出征前是需要自己准备武备、马匹等的，所以大多数人能准备好武备就不错了。
只不过比起以前的他，如今的他早已不是普通人，所以对骑马这件事倒是没以前那么胆怯，他走到红枣马前，摸了摸马背，然后凑过去低声道：“乖乖听话，可不要惹我......”虽然马听不懂他的话，但他身上的杀意大抵是感受到了，本还有些不安稳的红枣马立即安静了下来。
苏二五再次向莫怀拱手告辞，然后上马执辔，就此出发了，一路前行。红枣马在管道上飞速疾行，他抽空回头望了一眼早已看不见的乌灵山，乌灵山上的百花宫更是看不到，但他却仿佛透过了遥远的距离将目光落在了那个害羞的女孩子身上。
他不禁心中叹息暗道：但愿我能活下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