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抹着泪珠、梨花带雨地在府中狂奔着,以至于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哪了,但恰巧的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自己。
“可儿,你这是怎么了?”
虞可停身看去,自己的父亲淮南王正惊诧地看着自己,于是她心中的委屈更多了,她呜呜哭着走了过去:“父亲,我实在受不了那个人了!请你驱逐他吧!”
淮南王一脸懵然,连忙把自己的女儿给哄好,待她泪水停了不少后,他便问道:“怎么回事?”
虞可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淮南王听完后更是脸色怪异,旋即他无奈笑道:“也罢,带我去看看他们的比试吧。”
虞可立时打起了精神来,看来这次自己的父亲终于肯亲自出马教训那个混蛋了,于是她满怀闷气地带着淮南王前往之前的比试场地,但是花园里没人,接着经过询问下人后,才知道他们往演武场而去了。
演武场自然是平时让府中护卫训练的地方了,待他们匆匆忙赶到演武场时,比试似乎恰恰开始。人群一裹围着一裹,自然也有不少府中护卫在看着好戏了。
外围人群中有些人发现了淮南王的到来,但被淮南王及时止住了,于是比试得以正常进行下去了。
高宝霖从箭袋里取出三支箭陆续射了出来,都中了箭靶,人群一阵欢呼喝彩,而且三支箭离红心还不远,看得出箭术颇为高超。他放下了弓箭,向苏二五那边看去,微微抬起下巴,骄傲地看着对方。
苏二五笑了笑,似乎没有把对手的示威放在眼内,接着他从袖中取出了一张手帕,折叠起来,然后蒙住双眼,众人见到他这举动不由纷纷惊讶。
他竟如此自大?
感知力往外蔓延而出,苏二五举重若轻地从箭袋里取出一支箭,搭弓,拉弦,放箭,一气呵成。疏忽一声,等人们的视线沿着箭影来到箭靶时,射出的那支箭已经贯穿红心而出了,以至于射中了箭靶后面的土垛。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惊愕地看着他,但这还没完。
苏二五继续从箭袋取箭,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三连动作再出,倏忽而去,第二支箭穿过了第一支箭贯穿的空洞飞了出去,并将插在土垛上的第一支箭一分为二。
然后他再取箭,再射,第三支箭再次穿过红心空洞将土垛上的第二支箭一分为二。
这次人们已经被震撼得无以复加了,这等箭术......
苏二五放下弓箭,解下手帕,看向高宝霖轻松地笑了笑道:“我都说了别比箭术了,我从懂事起就在练这个了,不过幸好你没赌上什么东西呢,要是赌你输掉就得离开殿下的话,那你怕是也很进退不得了吧?”
看似安慰的言语,却把高宝霖那颗早已千仓百孔的苍白心灵碾压成斎粉了,他嘴唇微微颤动,不可置信地看着苏二五:“你到底......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啊,有这样本事的人,为何会来到这里?
仅是略施手段,这位名士之子便输的一塌糊涂了。
“咳!咳!”
便在此时,人群外响起了重重的咳嗽声,人们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然后不约而同地齐齐色变,纷纷行礼。苏二五见到其他人的举动,更看到虞可站在那个气质雍华的中年男人身边,他立即就猜出来人身份了,也跟着行礼了。
淮南王摆了摆手,让他们免礼,随后走了过去。人们纷纷识相地让开路了,看着淮南王带着虞可来到了那两名比试者面前,准确地说,是苏二五的面前。
苏二五注意到了虞可看向自己的眼神,她眼眶微红,刚哭完不久,那双乌溜溜的眼珠子朝着自己微瞪着,看得出十分不满,明明平时也没这样跟他对视的勇气,如今亲爹就在旁边,勇气倒是上来了,苏二五心里不由觉得好笑。
他也毫不顾忌地向虞可微微一笑,仿佛在打招呼一样。见到苏二五的神态举止,淮南王再次重咳一声,似乎在警告他一样,接着开门见山道:“苏齐,我可是从我女儿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了,你再念一遍你作的诗?”
当场念诗不仅对念诗者是一个折磨,对虞可也是个折磨,她脸红着不知所言,淮南王似乎没注意到自己女儿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