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洛斯从进入艾尔兰牧师的房间开始,就没有感到温暖,和走在路上差不多。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这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当他开始容纳1级净火的时候,马洛斯的浑身上下都热了起来,这温暖从他的心脏开始,不仅带给他满足,随着温度的进一步提升,甚至渐渐地让他感到安全和幸福。
但是这种感觉始终没有扩散到脚下,而且随着马洛斯容纳1级净火之后达到了顶点。
他浑身都是暖洋洋的,但脚下深深的寒意却穿过刚刚穿上的二手靴子,直冲明事理的内心。
这种反差反而强烈到让他感到了危险的地步,他拿出短剑就要朝着脚下插去。
“别紧张,这很正常。”
“这里是宁静之主的羽翼之下。”
“你很安全。”
艾尔兰牧师连忙阻止马洛斯这么干,并且表明了这是宁静之主殿堂的正常情况。
但是他的表现却让马洛斯有些狐疑,因为艾尔兰牧师不仅喊出了声,而且身形也显出了明显的轮廓,不再是之前隐藏在黑暗中了。
“请原谅我的无知,我从没有想到这个楼房中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马洛斯当然并没有表达出自己的疑惑,只是在胸前画了一个四方形。
与此同时,马洛斯脚下的寒意也开始消退了,身体里的暖意也深入到了脚底。
可是他心中的犹疑却没有消退,艾尔兰的表现让他担心。
“好的,那你接下来跟着特克伦的线索,看一看能不能找到文图拉勾结浊白信徒的证据,我还要准备今晚上出售给市民们的净水,就不送你了。”艾尔兰牧师在胸前画了一个四方形,似乎不是那么标准的样子啊,“注意安全。”
“好。”马洛斯点点头。
...
走在纳尔西居住的牧师套间的楼梯时,马洛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看看楼下。
刚刚在房间里的时候,他真的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脚下那东西...想要他的温暖。
马洛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但是他知道自己感受到了羡慕、嫉妒还有一点恨。
艾尔兰是不是一个正常的宁静牧师?
他给予自己的支持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他的楼下会不会有什么...不该看的,让人发狂的东西?
马洛斯的脑袋里闪过好些疑惑,他不敢对人期待太多,虽然他做了不少事情获得艾尔兰的支持,还冒了很大的风险,塔尔死得如此莫名其妙,可是这样就能让自己得到容纳1级火的机会吗?
这不仅是实力,还是幸福。
吹在脸上的风也温和了许多,马洛斯不再有被小刀割过的感觉了。
他回想起了扎特给他说过的一个故事。
马洛斯在镇上服役的时候没见过火法师,但是扎特在军团里服役的时候见过不止一个随军的火法师,他们的战斗力很强,恰当使用的话是能够决定战场走向的力量。
扎特亲眼见过一个中阶火法师把一个浑身重甲的游牧骑士和他同样皮甲的坐骑一起烧成灰烬。
但是他们使用的成本非常高,火法师们都是吃金币的机器。
罗马共和国拥有周围邻国难以企及的储存和净化“火”的能力,共和国的元老院中保留着世界上最干净的“火”。
由尊贵的“守灶者”,卸任的首席元老才有资格担任,和专门的护火女一起守卫。
每一个城镇的长老会中,都保存着从上一级元老院、长老会中传递下来的净火,同样有各级的守灶者和护火女守卫。
他们还能控制住“火”,罗马人铸造了让所有邻居叹为观止的美丽货币,用黄金和白银把纯净的“火”牢牢束缚在其中。
因此罗马军队中不仅有本国的火法师,还有很多异族服役者,这是最容易得到干净“火”的途径。
罗马人从不拖欠士兵的薪水,更不会拖欠法师的薪水,每个火法师都和军团指挥官一样有单独的帐篷和勤务人员。
但是这些得到充分供应的火法师,并不是就没有危险了,这些强大的武器如果保存不当,很可能会对自己人造成和对敌人一样,甚至更大的危险。
扎特死里逃生的经历之一就是尝试成为一个法师,窥视魔法的秘密。
那时候扎特因为战功,刚刚完成了容纳1级火的仪式,成为资深士兵,薪水加了五成,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等着自己去攀登。
扎特一贯是一个愿意学习的人,只是因为没有机会学习才当了大半辈子的文盲,在有机会让自己女儿学习的时候,他宁可不要宅基地也要让女儿读书,对于马洛斯学习可能极为危险的知识的时候,也没有加以干涉。
所以他随后又经过一番努力,得到了护卫一个资深法师的任务,这位法师经常在护卫中挑选学徒,所以要加入护卫他的这个小队可不容易,扎特为此整整一周不喝酒,节约了一个第纳尔大银币,才让百夫长感受到了自己的诚意。
这位法师据说是中阶的最高级,也就是容纳了6级火的法师。
这位法师总是背着一个小小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书本,他的脾气在火法师中算是不错的,不会像其他的火法师那样毫无理由地殴打士兵,也不拿自己的学徒取乐,每一个学徒都是死在不幸的实验或者必须的冒险中,而且跟随他时间最长的学徒已经将近十年,马上就要出师了。
那天白天,这位法师忽然要求大部分都是文盲的士兵们去学习一种不是罗马字母的文字。
老师的态度很是温和,并告诉他们学习结束后会对他们进行考核,如果通过考核,他们将得到人生中永难忘记的经历。
这对大家来说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所以扎特很是认真地读了一天书,从自己的名字开始,然后一路上学会了好几个单词。
不过当下午考试开始的时候,扎特感到自己被耍了。
他发挥得很糟糕,但这不是他的错。
扎特除了在作为考卷的纸莎草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没有机会回答出任何题目,扎特说这完全不是他的错,因为每一道题都由非常反复的题干和文字组成,有时候还涉及各种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