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煞渊

当黎祈语言中表达出“我是至高位”的意思的那一刹那，他陡然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破开了。

一大股被封存的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内，这些都是他开始在一次次轮回中陪伴在姬蔷薇身边前的记忆。

——

不知道多久之前，未知的时间点。

一个不过半人高的灵体在虚无之中诞生了，他没有名字，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从一个自称为至高位的家伙体内分离出来的。

他没有目的，没有野心，他甚至连自己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都不太明白。他每天能做的就是透过至高位为他准备的小窗口窥视不同界限中不同生灵的生活。

没错，他是被软禁起来了。

他可以看见生灵的生死轮回，也可以看见宇宙的诞生消亡，可是他自己却没有办法介入这些东西中。

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观看，仿佛一个被关在动物园内的野兽，唯一的区别就是别人没法观看自己。

不，也许至高位正看着自己也不一定。

他本身是没有办法观测到至高位的，虽然本是一体，但至高位在他诞生时就封锁了他绝大多数的力量，所以至高位可以做到的，他绝大多数都做不到。

在被软禁的日子里，时间过得很快，百年时间也不过眨眼之间。不知过了多久，至高位允许他自由行动了，将他从那座虚无的监狱中解放了出来。

但是至高位明令禁止了他过多干涉普通生灵的生活，例如复活一个死人，或者无缘无故的杀人。

假如只是扮演一个好好邻居，每天行侠仗义，这个还勉强在至高位的接受范围之内。

于是他随意进入了一个界限，每天无所事事，依旧重复着被软禁的日子，观测着生灵们的生活。

他觉得有些无聊，就学着漫画和动漫里给自己准备了一身行头，每天出去行侠仗义。

当然，这样的日子也持续不了多久，他很快便觉得腻了。

在人类世界生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他也没少经历人性的美好和丑恶，这使得他对人性的本质产生了好奇。

不过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为他解释这个问题，唯一一个可能知道答案的至高位反而三缄其口，似是怕他懂得了这些东西。

他开始在界限与界限之间流浪，寻找智者来为自己解答这个问题。

事实证明，每一位智者的答案都是不一样的，但是无一例外都没有令他满意。不过在和这些智者的接触之中，他倒是积累了很多的东西，变得愈加聪慧起来。

直到某一次，他来到了一个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地方。

这里不是地狱，也不是冥界。在这里只有黑色的岩土和幽蓝色的火焰，无数生命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想要找一个人来为自己解答这个问题，可是这个世界广阔无垠，他找不到一个可以和自己正常交流的人。

又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他终于在这片荒芜的焦土上找到了一个正常的、可以交流的生命。

那是一个女人，他还没习惯人类的审美，不过应该是很漂亮吧？

“你是谁？”女人似乎很惊讶，在这里居然会有一个能和自己一样正常活动的家伙。

灵体生命在这里并不少见，但是能像他一样自由移动无忧无虑的根本不存在。

“这里是哪里？”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