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涟站起来,苍白的面色,脆弱的身躯仿佛一下子就要摔倒,说完还似不舍似坚定地看了眼沈容泽。
沈容泽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昨晚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和自己亲妹妹睡了,但是他竟然心底没有太多的厌恶,反而终于松了口气似的,觉得莫名满足了。
他记忆中从小母亲就很忙,父亲热衷交际,后来有了妹妹,本来妹妹一直对自己很陌生,可是在前几年发生过一些事后,他才知道司徒涟内心很柔软脆弱,所以他控制不住地去关心妹妹,就连如今犯了这样乱了伦理的大错,他想的也都是怎么自己承担保护妹妹。
可是早上妹妹却哭着又笑着说,这是她自愿的,她会出国,不再留在国内。
沈容泽心顿时乱了,眼见司徒涟晃晃悠悠就要倒下去,指甲要插进肉里去,就要上前去搀扶。
“身体不舒服?”云苓扣上电话,戏谑地上上下下看了眼司徒涟,她可没错过那眼底的诱惑,“不是要走吗,怎么说完不走了?”
原剧情中司徒涟上初中前就知道自己的母亲另有其人了,甚至在后来故意请沈乐欣在司徒家当女佣,暗地里欺负,派单人不知真相,出了事情更相信自己女儿,对沈乐欣极其严厉。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将情敌的女儿千娇万宠地养大,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备受那女人的折磨辱骂。
哪怕司徒涟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司徒颖的女儿,但是也是后来很久后才知道沈容泽不是沈修杰儿子的,结果他们两人现在就这样。
再回想起之前家里的情况,分明是司徒涟和沈容泽早有暧昧,只不过司徒涟视之为暧昧,早有预谋,不想日后被发现赶出司徒家,而沈容泽认为是兄妹感情好,没有界限。
“司徒颖,你说话能不能分点场合,如今现在孩子们都在这呢,你一来就打电话不停,小涟不舒服,还不赶紧让小朱过来,你在这说什么风凉话。”
沈修杰生气地站起来,忍着怒气对司徒颖说道。
“亲家公,司徒姐这不是忙吗,小涟不舒服,让人护送回去,是吧,小涟?”宋母只觉得司徒涟有些不懂事,坏了她女儿订婚宴,但是也不敢表露出来,这可是司徒家第三代独苗苗,忙劝霍着。
“宋夫人,你听听我就说了句话,她他呀就这么冲,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说我风凉话,感情女儿只是他一个人的?”
云苓转眼换了表情,笑眯眯又无奈地说道,说出的话让站着的沈修杰心里一咯噔。
“说什么呢,越发没个数了,孩子怎么只是我的,好,我错了,我知道你也担心——”
沈修杰见只是司徒颖的玩笑话,顿时也不敢再吵了,谁知道上了更年期的女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再众人面前有些难堪地仿佛身份,让司徒颖别说了。
“妈,你说够了没,听你的话也订了婚了,这顿饭也没必要吃了,我先走了。”沈容泽放下筷子,不满地看了云苓一眼,丝毫没顾忌身边未婚妻要哭出来的脸色,上前半扶着趔趔趄趄的司徒涟就进了电梯,走了。
“真不好意思,我公司还有事,你知道的,司徒集团那么大,出了事哪里能管得过来,我先走了。”
云苓也没说什么,直接拿起包就走了。
这宋家可是沈修杰定的,她才没工夫和无情虚伪的男人在这应付。
就是这么偏见和硬气,谁叫这次身份给力。
这次派单人的心愿是,找回当年被换掉的儿子,弥补亲生女儿,守好司徒集团。
至于亲手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的沈容泽和下药害自己失常的司徒涟,派单人心中满是愤恨和绝望,这两个情敌的孩子她舒舒服服的养着。
可她两次怀胎十月的孩子,一个进了监狱,而那丢了三十年的儿子又在哪儿?过得怎么样?
云苓出了楼,立即找了朋友联系了一家国际前列的侦探社,约好其在国内的组织人后,亲自去见面。
一进电梯,沈容泽就公主抱起司徒涟,紧紧固定着她,却不低头看,眼底犹豫不决却又心疼。
“哥,你——我没有不舒服,自己回去就好,宋姐姐还在上面等着你。”司徒涟咬着唇,眼里泛着泪光,双手不自觉勾着沈容泽,明明嘴里说着不要,可是眼底却闪过嫉妒。
“我送你回去。”沈容泽没敢低头看她,只是满腔心思都忍不住放在怀里的人身上,紧紧地抱着,按电梯,下楼,一路送回去,有些狼狈。
他不知道心底到底怎么想的,现在生怕被人发现,但是他忍不住心疼怜惜司徒涟的心。
“哥,对不起,是我的错,”司徒涟被沈容泽抱着回家,见他把自己放下又要走,手一下子抓住沈容泽要离开的衣角,不愿他逃避。
“小涟,昨晚……忘了吧,我们不能在一起,我给不了你。”沈容泽身躯猛地一颤,生怕什么似的躲开司徒涟,他没回头看,眼中一片绝望凄然。
“什么?”
司徒涟震惊,手半垂在空中,娇嫩的脸庞落下两行清泪,握紧了拳头,眼底划过一片不甘,明明他们不是一个妈生的,为什么不能,
“……”沈容泽再回头,已是一片决然,他决不能让这种关系持续下去,害了司徒涟,他看着眼前惹人怜爱从小心疼的妹妹,没想到昨晚他竟然做出那样猪狗不如的事情,
“小涟,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亲妹妹,我最亲的亲人。”
但是,只能是妹妹。
司徒涟不甘,她根本不想当什么妹妹,她想一直留在司徒家,当司徒少夫人,她知道,若是一切真相被拆穿,司徒颖那样高傲的人,一定会把她撵出去,司徒家的所有一切都跟她没关系了,这对她怎么公平!
可是面对沈容泽,司徒涟谋划了多年的事情,昨晚成功了,至少自己在沈容泽心底不一样,沈容泽必须徐徐图之,不能急,她必须忍住。
司徒涟缓缓地低下头,恨恨地盯着地板,语气却幽幽让人心疼地道,“好,哥哥,我会忘了。”
沈容泽听到司徒涟肯定的回答,却没有意料中的欣喜和释然,反而心揪在一起,憋得胸腔难受至极,他动了动唇,那秀发昨夜还缠绕在他身上,那鱼水交融的滋味再次浮现在脑海,难以抹除,而眼前的人儿却说会忘了。
他应该开心的,他们是亲生的兄妹,这是乱了套的天地不容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却无比堵塞。
沈容泽最终也没说出来,心底一片烦乱躁动,猛地转身走出去,直到走出偌大的司徒别墅宅,上了车,才砰地一生捶在方向盘上,双手抱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办。
司徒涟见沈容泽面色悲戚莫名绝望地走出去,心道了一声对不起。
但是,她不后悔。
因为如果她昨晚不趁机下药,
沈容泽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人就不会再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