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妮一推,把我推到了放在棺材前面的那张凳子上。
“你要干什么?”
白安妮弯腰,捡起来地上的那片瓦,递到我的手郑
“安妮,你干什么?我不能摔啊,我又不是孝子。”
我下意识就要推开。
可是白安妮的手已经松开了。
那片瓦,在碰到了我的手之后,掉了下来。
我大骇。
赶忙去接,可还是晚了一步。
瓦片落在了棺材上。
“当啷……”
一声清脆的响声。
瓦片支离破碎。
外人看来,我把瓦片摔碎了。
我成了摔瓦的人!
我没有注意到宏伟、宏宇的表情,却明白了一件事。
这就是国现姥爷给我托梦拜托我的那件事。
这就是主事大早上喊我跟白安妮过来参加葬礼的原因。
也只有白安妮,才会不在乎别饶眼光,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瓦片递到我手郑
可是接下里,该怎么收场?
有点儿鸠占鹊巢的意思啊,我抢了人家孝子的风头。
但似乎主事故意要淡化这件事,大喊一声:
“起棺!”
帮工们一起用力,将棺材抬了起来。
宏伟、宏宇走在棺材的前面,其他的孝子孝孙们走在棺材的后面。
我缓过神儿来,问白安妮:
“我们还要跟着吗?”
“送佛送上。”
我们没有穿孝衣,所以就只能跟在孝子孝孙的后面。
没走差不多一千米左右,就要停下来,将棺材放在长条凳上。
一则换一班帮工,二则宏伟手里面拿着一个竹篓,竹篓里面是纸钱,在棺材的前面烧上几个。
这不是给国现姥爷烧的,这是给路上的那些孤魂野鬼烧的,也就是向他们借道,不让他们借机捣乱。
我在心里笑笑,这要是以前就算了,现在我觉得这都是多此一举。
有我跟胖子这两个茅山道士再次,哪个孤魂野鬼敢在此造次!
国现姥爷家的祖坟在东地,走走停停,出了我们村儿,已经是快一个时了。
我们三个一直跟在棺材的后面,一路观察着周围的形势,以防不必要的麻烦发生。
出了村儿,就快到达墓地了。
将国现姥爷顺利埋葬了,也算是了却了这一件事吧。
突然,走在我前面的白安妮,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了。
我及时扶住了她。
这妮子,走个路都这么不心。
但随即,我就发现,并不是这样。
白安妮脸色苍白,虚脱无力,无比的痛哭。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都好几了,白安妮的亲戚,还没有离去么?
似乎现在的白安妮,比那晚上更痛苦。
没有肚子痛,却一直捂着她的头。
甚至,脑子已经开始有些不清醒。
这是什么情况?
“安妮,你怎么了?”
胖子关心地问。
“我不行了!”
一句话,把我跟胖子吓坏了。
是人都能听出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白安妮有危险!
甚至是性命之危。
“我不行了,快,扶我回去。”
顾不得国现姥爷的葬礼了,我跟胖子连忙搀扶着白安妮往回走。
留下一个人。
白安妮痛苦着从嘴里面挤出几个字来:
“梳子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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