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德猛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一点,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晋王造势?”
郭义生反问道:“那将军觉得我该帮谁?”
“梆”声响起,郭义生感到头晕眼花。
“和谁学的毛病敢反问我?”
郭义生揉了揉太阳穴,只好将准备好的说辞提前讲出:“相帮晋王,是因为我真的看出了他有天子之命。”
见尉迟敬德满脸怀疑,他继续道:“我知道将军对相术不太相信,但我所言非虚……我今日先见太子殿下,却发现其暮气沉沉,完全不像帝王之命,心中充满疑惑;直到后来见到了晋王殿下,我才明白,原来帝王之命在他身上。”
“从晋王殿下进入两仪殿的一刹那,我就感受到了明显的变化,细细一看,晋王殿下的天子之命已出现行,就我估计不出两年,其气运就会应验。”
尉迟敬德想张嘴反驳,但随即想起郭义生在两仪殿内对他、程咬金和李世民说的那些话。
于是他不敢置信地开口问道:“你和陛下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郭义生深知该怎样让尉迟敬德相信:“九分真吧,关于我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回来的原因,并没有说真话,其他全是真的。”
“你真有后知五百年的本事?”
“那不至于,占卦之术,说到底不过是歪门之术,不可全信……我只能算出个大概,而这个大概也很可能会被某些事情破坏,所以……”
没等他说完,尉迟敬德打断道:“不用说的这么详细……我再问你一遍,你真觉得晋王才是下一任帝王?”
“不敢说肯定,但十有八九。”
见尉迟敬德没有接话,郭义生说道:“将军,我远离朝堂多年,你比我更清楚如今太子的处境以及朝中上下对他的态度,更关键的是,陛下都对他产生了厌恶,今日当我面都毫不留情地直接喝斥!您扪心自问,这个东宫之位真的还稳定吗?”
尉迟敬德沉默良久,才缓缓回道:“不论太子之位稳不稳定,下一任大唐之主是谁,都不应该由我们来操心……你知不知道你的某些行为,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我尉迟家?”
“我知道,所以我才选择说出晋王的天子之相;将军,我清楚您早想远离朝堂,不再参与到这些纷扰之中,可您的儿子、您的孙子呢?他们是否会一直安安稳稳,不去站队?万一他们选择错了怎么办?我今日在陛下面前提起此事,其实对东宫之位的变动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陛下不可能因为一个相师的话而决定谁是下一任帝王,但将来若晋王殿下真的成为了太子,这便是一份善缘,晋王生性淳厚,自然会多加善待尉迟家。”
“朝中大部分人都认为,魏王才是最有可能打败太子并接任其位的,就算我不看好他,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比晋王强太多了,就算不是晋王胜出,是魏王当上了太子,那这件事也不会太影响尉迟家,他最多迁怒于我,因为我已经不再是您的亲兵,而是扬州县侯,更能独表自家;到时候您在对魏王示好,凭借您在军中的影响,魏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擅动尉迟家。”
一通解释下来,让尉迟敬德的神色不再那么严肃,他看着郭义生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戏谑:“你的意思是,你做的一切是为了报答我?为了尉迟家?”
“除了报答将军的知遇之恩,我也有私心……我虽为县侯,但在长安城中根基太浅,又远离朝堂十多年,毫无势力背景,我希望自己能和尉迟家一直保持着亲密的关系,也希望将来能得到下一任帝王的赏识……人活一生,无非为财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