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承乾,他眉头微皱:“你来做什么?”
“儿臣向父皇请安,这两日和于先生重读了《孝经》,颇有感悟,想和父皇诉说。”
郭义生悄悄看他一眼,现在才把《孝经》搬出来装孝顺,是不是太迟了?
李世民冷哼一声:“不必了,你少惹点事,少做一些有失得体的举动,就是对朕的孝顺了。”
郭义生没想到李世民对李承乾已经厌恶到了如此地步,当着他的面都毫不留情。
“行了,问完安了就退下吧,朕还有事情和扬州县侯说。”
李承乾脸色不变,行礼后变径直离开了。
李世民在李承乾之前坐的那张椅子上落座,对郭义生道:“义生,坐吧。”
待郭义生坐下,李世民问道:“怎么样,朕的床很舒服吧?”
郭义生嘿嘿一笑:“确实舒服。”
李世民明显没想到郭义生会这么回答,愣了好一会,才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若喜欢,我让人明日便搬到你府中去!”
郭义生急忙拒绝道:“臣可不敢,陛下别挖苦我了。”
笑了好一会儿,李世民突然看向李承乾离去的方向,幽幽叹了口气。
“义生啊,刚才和我这儿子,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太子殿下就和我聊了一会儿家常。”
李世民再叹一声:“唉……虽为太子,却持身不正,放浪形骸,不知将来大唐在他手上会变成什么样。”
郭义生没敢接话,就静静地等待李世民的下文。
“义生,你会看相,帮朕看看,这太子可有天子之相?”
这话问得郭义生差点夺路而逃:“这……这……太子为储君,自然有天子之相。”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说他有气色迟暮呢?”
郭义生傻了眼,自己刚才和李承乾说话的时候,旁边可一个人都没有啊。
他之所以敢和李承乾毫不客气,是因为他知晓李承乾即将要造反,并且最终会失败被贬为庶人,即使现在得罪他也无所谓。
但此时李承乾还是太子,被李世民知道有人说自己儿子气色迟暮,岂不完蛋?
他立马解释道:“陛下赎罪,臣是见太子满脸忧愁,才出言提醒。”
“提醒什么?你看出什么了?”
“臣远离朝堂多年,也不是太子身边之人,自然是不知太子忧愁何事;臣能看出的是,太子想要破解这一番忧愁,但他的方法应该不可行,才会出现迟暮之色,臣是提醒他若按照他的办法去做事,会惹来更差的情况。”
李世民闻言轻轻点头:“虽然朕将天下大儒都放在天子身边教导他,但真正亲近太子的都是一些无能之人,太子自己养的幕僚也都是草包,他们自然是无法给太子出什么好主意的。”
“想太子年少时,天资聪颖,勤奋好学,仁善德体,完全一副明君的模样;可年岁渐长,认得一群魑魅魍魉,他也开始放纵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个储君了……”
父亲谈起儿子,总是滔滔不绝。
郭义生听了半天,才发现不对。
我是来和你聊东征之事的,怎么扯到太子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