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今日早朝如何?”
在两人一番互相吹捧以后,郭义生开始谈起了正事。
石亨轻叹口气:“唉,今日陛下休朝了。”
郭义生立马问道:“之前和大人商议收买一些太医,他们可传出什么消息了?”
“得知陛下休朝,我立马就想办法贿赂太医来问明情况,然而这些太医收了我的银子却依然吞吞吐吐,只告诉我休朝确实是因为陛下身体不好,至于病情什么的具体情况一概不说。”
“我想他们应该是被陛下派人警告过了,不敢乱说。”
“那看样子走太医这条路不行啊……”石亨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要不我们走太监那条路?那帮阉人可是真正的见钱眼开啊,我们不是本来就要贿赂兴安吗?”
“贿赂兴安和贿赂其他阉人可完全不同啊,大人别忘了,曹吉祥也是阉人,万一我们贿赂的是曹吉祥的人怎么办?那岂不是任由对方拿捏?”
“把这家伙忘了……这样说,于谦和曹吉祥岂不是比我们更容易掌握宫中动向?”
郭义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我现在被曹吉祥重新利用,可以从他那里再套点情报,只不过这些情报就算是真的,我们也是慢人一步。”
“难道我们只能抓瞎了吗?”
“不至于,大人,我认为还是要从太医这里入手,陛下今日休朝,就证明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差到已经无法主持一场朝会了……”郭义生边说边压低声音道,“说句难听的,保不准哪天就是驾崩之日,这个时候我们岂能甘居人后?我们不能再用怀柔手段对付那些太医了,要用上所有手段,只要能让太医在我们的掌控中,再下作的手段也要用!我们一刻也耽误不起!”
石亨闻言狠狠点头,说道:“我明天就让手下人去办。”
“别等会了,大人马上就让他们去办,此刻夜色正浓,巡街的武侯都少了很多,办事也方便,要找那些有家人老小的,最好是欠钱在外的那种人,最好控制。”
石亨猛地站起:“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再拖了,我马上就让他们去办!”
……
郭义生回到房间,长舒一口气。
香茗居之事太多人看见了,隐瞒反而不好,他干脆选择对石亨如实告知。
这件事明天应该就会传遍京城,沂王朱见深即使带了面具,也会被人认出来。
毕竟就算在后世,能有巨人护卫身高的人也少之又少,他的武艺和力气都是顶尖,再看看他保护的十岁孩童,有点心的人都能猜出沂王的身份。
说到底沂王不过十岁,再怎么聪慧,也还是太嫩,以为用面具就能掩盖身份,殊不知这份掩盖反而让人更想知道他的身份。
而虽然徐有贞在沂王那里失去了信任,但郭义生反而感到一丝担忧。
徐有贞是一门心思想要出人头地,他的野心绝不仅仅只在一个左副都御史上。
读书人的最终梦想都是入阁为相,徐有贞也不会例外。
如果沂王这条路走不通,他会不会去找朱祁镇呢?
若夺门之变的发起人由石亨变成了徐有贞,那岂不是更麻烦?
“看样子,我要想办法在这位太上皇面前使使坏,让他彻底厌恶徐有贞。”
“明天找个机会,再去找一趟于谦吧,和他说一说朱祁镇的事情。”
……
第二天一早,郭义生起床来到了大堂,准备享用早餐。
饭桌上却没有见到石亨,郭义生感到有些奇怪,对坐在旁边的石彪小声问道:“你伯父……我的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