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义生深吸一口气,他现在没有选择。
劫持他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杀他,那此刻只有见见对方这一条路了。
他缓步踏入房间,装作不经意地样子伸手入怀中挠了挠痒。
一把短刀悄然划入了他的手中,被他很好地隐藏在了袖子中。
从昨天回来以后,郭义生便去找石彪要了长短各一把刀。
今天出来随意走走,自然是不好把长刀带在身上的,这种凶器不好藏在身上,而一旦被巡街的官兵发现,那麻烦就大了。
至于短刀,自从得到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离过身,连睡觉都要抱在怀里。
之所以没要匕首,是郭义生觉得匕首太短。
即使是白天,房间里也很暗,仔细一看,这里的窗户竟然都用布给蒙上了,只能透进微弱的光芒。
听到郭义生走进来,女子的声音再起响起:“用这种方式请先生过来,实在是出于无奈,希望先生莫怪。”
郭义生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布衣的女子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在她的对面还有一张椅子,桌面上放着一壶茶和两只已经倒好茶水的杯子。
她的脸上遮着面纱,看不清相貌,衣服也十分厚重,更看不清身材。
面纱之上露出来的眼睛有些奇怪,其中一只眼神涣散,仿佛无法聚光一样。
而眼角的些许皱纹,证明此人已经不是豆蔻年华了。
郭义生没有因为对方是女子而放松警惕,反而将手中的短刀握得更紧。
“先生请坐吧,家里贫寒,但茶是好茶。”女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郭义生没有坐下来,而是盯着她问道:“你是谁?挟持我过来的人又是谁?你们有什么目的?”
“我没有什么恶意……请先生不必如此防备我。”
“有人拿刀顶着我,将我带到此地,还把大门锁了……你告诉我这没有恶意?”
“我说过了,出于无奈。”女子眨了眨眼睛,“先生一直在石亨府上,即使离开身边也有其他人,今日难得只有先生一人,我必须抓住机会。”
她顿了顿,继续道:“若我直接请先生来,恐怕先生理都不会理吧?”
郭义生依然站着:“话是没错,但不代表我接受你的方式。”
“我愿意道歉,但现在身无长物,无法补偿先生。”
“行了,说说你的目的吧。”郭义生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和对方扯皮,直接问道。
“先生先坐吧,我要说的事情有点长。”
他坐在了椅子上,但依然没有喝下那杯茶。
女子见状缓缓站起身来,将郭义生杯里和自己杯里的茶一同倒掉,然后从茶壶中重新倒了两杯。
她的动作有些不自然,仿佛站起来对她来说是很费力气的事情。
女子将滚烫的茶放在郭义生面前,然后对着自己的杯子吹了吹气,将面纱掀起一角,抿了一小口。
郭义生知道对方是想让自己放心,但他还是没有动茶杯。
谁知道女子是不是先服了解药,然后才来喝那杯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