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一些的时候,终于把童千羽找了回来,陈崖立在一旁不敢说话,童千羽满脸的泪痕,粘点土都固成了泥巴。既然人找到了,多了的话季牧便也不说了,陈崖乃是肉坊的总管,童千羽毕竟还要在他跟前见习半年。
童千羽不告状也不敌视,神色静默立在地上。
“千羽,你可是云州人?”
“回尊学的话,千羽是梅郡人。”
“这上面的东西我看过了,很是有些道理,不过现在还是草了一些,你回去拟一份详细的应策给我看,做成一份可以执行的东西,可有问题?”
立时间,童千羽便双目睁大,速速眨眼、闪闪亮亮,“千羽毫无问题,不出三日,一定把应策呈给尊学过目!”
季牧把纸张交给童千羽,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时候你便在肉坊多转转,有什么想法随时可以说,包括运输方面,不怕对错,你且放胆来想。就算是类似再扩一座肉坊这种事,只要可行,我一定会考虑。”
童千羽深深一躬,“尊学如此器重,千羽一定全力以赴!”
“去吧,回去拾掇拾掇,梅郡的果酒很好喝,等你毕业了,我们一起喝点。”
“是!尊学!”
童千羽走后,陈崖一会儿摸摸这一会儿摸摸那,最后一握烟杆子,立时稳了几分,“老季,我这人你也知道,就是觉得这小伙儿……”
季牧摆了摆手,“在肉坊你让人家多走动走动,别整天拉着听你侃大山,你要是想说了就来我这说。”
“不能、不能,你们这些文化人,狠起来真是吓人!”
陈崖刚把烟袋点着,吭吭咳了起来,就见那大门处,三个人风风火火走了进来,季牧的老爹、季牧的三叔还有他那三叔的儿子。
陈崖见势不对,捂住烟袋锅子赶紧走了出去。
话说季牧自从之前云都一行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季连峰,季虹也是九云城季宅闹个不愉快之后便消失了人影,现在父子同至还把老爹喊来,季牧不用多想也知道这肯定是要闹什么事了。
父辈看上去不打算说话,最先开口的是季虹,“牧哥,我和我爹跟大伯商议过,希望你把皮毛这一块让出来……”
没等季虹说完,季牧已经怒了出来,“干什么?暗的不管用,开始明抢了吗!”
季牧不是轻易发火之人,但季虹这话别说发火,让人动手的心都有了,他那嚣张的样子,仿佛不给他毛皮,季牧还理亏了似的!
“这是我们该得!你不知道我爹因为什么离家出走,不知道他背负了什么!你现在所得,都是倚仗季家当年的产业,而这是我爹的成全!”
“屁话连篇!那你倒是说说,当年那些都是为什么?”
“大伯同意,我就说!”
三人同时看向季连山,可季连山一声不吭,季牧眉头深皱,素来毅然坦定的老爹,怎的今日目光犹疑、全无定力?
“老爹,你说句话。”
“牧儿,把皮毛给他们。”
季牧脑袋嗡的一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凭什么!要分财产我给他当年那份,现在张口就要我那几千万张的皮子,哪有这么轻易的事!”
季虹上前一步,面红耳赤,“你该想的是,这些皮子对我们来说已经是让步,没有我爹当年,哪有现在的你!”
“那我还要谢谢你们仁慈了!要不要我把大西原云季合一并给你,我去贺州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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