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段京密命人搬个椅子,自己静坐在自己屋前。
端一杯热茶,吹了吹,细细喝起来了。只能跟张行舟死耗下去了。
眼珠在转,暗暗想着如何才能制服着混小子。
他面上还带着微笑,心里恨不得把张行舟从屋顶上薅下来,暴揍一顿。
张行舟则半蹲在屋顶上,手里拿一个风水罗盘,一时趴着一时跳跃几下,每次把屋顶上的砖瓦震下来七块八块的。才罢休。
段京密看着他蹦蹦跳跳,在房顶上神气活现的样子。又气又好笑。
“行舟公子,可推算出来最好的时辰了。”段京密靠在椅子上,对着他的背影喊一句。
“马上,静王不要着急,这时辰还早呢。”张行舟回头,对他回一句,语气里透露着兴奋与得意。
段京密带着整整一个王府的人,丫头仆人,全候在下面,只盼着这位爷哪一刻,能消停了。
现在已经是午夜,子时也过去三刻了。大大的月亮离着张行舟仿佛只有几寸的距离。光辉照射在他身上。在夜空中格外显眼。
段京密日夜工作,再加上日常修习医书,身体时常处于疲惫状态。现在他需要的是休息。
而他又对养生极为在意,每日睡眠,起床的时间都是定好的。而现在他早应该睡完一觉了。
连连犯困,只双眼紧闭,再一只拿手抵着自己的头,而另一只手紧紧攥着。
耳边充斥着瓦片击落和张行舟大喊大叫的声音。只两个字,头疼。
段京密没有武功,不能制服他,却不代表,整个王府没有有武功的人。
“嗖。”一声从段京密身后的侍卫手里射出一枚银针,直直的奔着张行舟下一步脚下的瓦片去了。
“嗖。”又一声,一颗银珠击中刚才的银针让它偏向别处,是张封。只轻轻的击落声,只有场中武功极高的几人才察觉了。而默不作声。
“嗖嗖嗖。”段京密的人连出三根,誓要击中。
又全被张封拦下。
只段京密手下的人角度不好,他站在段京密身后,被仆人丫鬟们挡着,还不能抬手,警防被察觉。
而张封就站在屋檐旁边,直直的盯着张行舟,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张行舟,而一刻不能懈怠。
只刚刚那银针的走向,完完全全被他猜到。只轻轻一转,尽数击落。
张封与那暗卫对视。
只两人的武功旗鼓相当。而那暗卫的位置有些被动,心里不服气起来。
“嗖。”一声,三根直接奔着张封去了,张封身体轻轻向后一偏。暗做揉眼状,发出三颗银珠。而是奔着段京密去的。他不想跟那暗卫纠缠。
段京密没有武动却感觉到了张封突然的注视。眼睛直直盯着他,那厉气,吓到了张封,眼神惊慌底下头来。
那侍卫无法抢到段京密身前,又更不能突然跃起,难免惊动场上的人。
下意识拿自己的手直接挡在了段京密身前。三颗银珠直击在他膀子上。
段京密偏头看他,只他面上无丝毫云动。“爷,有苍蝇。”
段京密没说话,他看见了刚才张封出手的全部过程。眼波微转,握了一把那侍卫的手臂,停留一下,又松开了。
他既生气手下的自作主张,又气于张封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