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月将这个满身淤泥的孩子洗干净,这是个小男孩,十岁左右的模样,大圆脸小鼻子长的虎头虎脑,但现下因为饥饿和右肩上的伤口感染陷入了深度昏迷。
“大妮,蝉蜕拿去磨成粉,冲一碗温水拿过来。”林星月拿出蝉蜕挑了两只最大的递给大妮。
“娘,这可是明天要赶集的呀!”大妮大为惊讶。
“救人要紧,蝉蜕可以清热解毒和治疗伤风,快去吧。”林星月笑了笑,催促大妮快去,以前最自私不过的娘居然会救人,她真的是生场病被神仙附体了。
这么一折腾天也快亮了,林星月吩咐大妮照顾好小男孩,自己急急忙忙就出门了。
集市上逛的人多买的人少,大家都睁大了双眼想看看能用有限的银两换回点什么好东西,林星月踏进药铺,转转悠悠半天,在角落里打开口袋让伙计看了一眼,伙计叫来掌柜,掌柜也是明白人,所谓财不外露,将林星月让进了里间。
“这么大蝉蜕,真是不多见啊…”老板拿起蝉蜕唏嘘的看着,二两大的蝉蜕绝对属于上等药材了。“姑娘,你这蝉蜕个头大但数量不多,现在这个年月,我能给出的也就只能是…”老板纠结的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两?这么几只壳可以卖三两?
“三十两!”
噗,大乐透开奖了。
林星月心下高兴,但表面淡定的说道:
“才…三十两…哎,行是行,但老板,我家有个生病的孩子,你看能不能给点草药。”老板当即高兴的送了林星月一大捆不值钱又占地方的骆驼草。
“太抠了,鲁迅大大说得对,真的是越有钱就越抠。”林星月从丝绸庄出来身上只多出了十两银子,丝绸庄的掌柜明明很喜欢那副独钓寒江孤影,却以一看就是技法生疏疯狂压价,还好送上一副扇套才算是讨得掌柜欢心。没想到我堂堂林星月努力一天的绝世绣品居然还没两个孩子捡的虫壳值钱。
赶去粮油店购齐一应物资,又买了一只活鸡,忙活完太阳已向西倾斜了,林星月的肚子咕咕叫唤,小心翼翼的找了个没人的巷子收进空间保存好。
小男孩退了烧已逐渐清醒,睁眼看到两个瓷娃娃的面孔,当即以为自己已死,倍感失落。
“呀,小哥哥醒了。”二妮笑嘻嘻看着小男孩。“你昨夜倒在柴房,吓死姐姐和娘了。”
“对不起,我叫虎子,爹娘饿死后我就到处流浪,昨晚被野狗追的没地方躲。”虎子低下头,眼泪大滴的落在被子上。
“虎子哥哥,别哭了,这里没有野狗狗,我和姐姐保护你。”
虎子看到大妮手上的野菜汤眼放金光,两口一大碗野菜汤已见了底,结果吃的太猛,被噎的小脸通红。
“孩儿们,我回来啦~”林星月高高兴兴的拿着三串糖葫芦进了院门,虎子从来没见过这样喜气洋洋的女子,迈着比男人还大的步伐,耀武扬威,熠熠生辉。
“哎呀,你醒了,恢复的不错嘛。”林星月看着虎子,将糖葫芦分给三个孩子。
“娘,小哥哥叫虎子,刚刚喝了一大碗菜糊糊呢。”大妮高兴的接过糖葫芦,向娘讲道。
菜糊糊,略,那苦涩、微麻的口感现在想想都真的是够够的。“走,能起来就别躺着啦,穿好衣服,咱们下馆子。”
平遥县虽闹灾已久,但开在集市边的乾亨饭庄依旧客人不少,林星月阔阔气气点了东坡肘子、叫花鸡、小米稀饭、青菜烧,四碗白花花的大米饭,吃的三个孩子做梦都在咂巴嘴。
清晨的太阳还没升起,虎子就起身忙着砍柴烧水了,大妮洗漱完笑笑的在院子里帮二妮扎头,娘亲倒是还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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