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劫匪的二手大众车时,安若影蹲下身,拿起地上的大砖头就朝着车玻璃扔了过去。
她知道最好的结果是能开着这辆车走,可是一来她不知道车钥匙到底在谁身上。
二来是她清楚,凭她的身手肯定干不过那个胖子,她不敢恋战。
眼下没有尖锐的东西能快速弄破车的轮胎,但这一地的碎玻璃,只要车子一动就能瞬间漏气。
安若影做完这些,只花了十几秒的时间。
零下的温度,风一吹就像是刀削划在脸上。
衣着单薄,冷到骨子里都在叫嚣的女人,咬了咬在打颤的牙齿,再度拼了命的往前奔跑。
“呼哧呼哧呼哧—”
愈渐加重的粗气,在刚步入除夕凌晨的冷空气中,凝结成栩栩的白雾。
一步又一步,凭着意志力,没有停留,亦不敢停留。
就算踩到了地上的碎石,破皮流血,安若影竟也是没有特别的疼感。
一双踩在冰凉油柏马路上的脚,早已经是冷到麻木。
她顺着仓库大门外唯一的大道,往前跑了一百多米的时候,就遇到了一条岔路。
左右两边,各有一条路。
之前车子从段家别墅开过来的时候,她完全是昏迷状态,根本不知道哪一边的方向才是对的。
安若影只能凭着自己的第一直觉,往右边的大道上奔去。
郊区五米宽的乡野马路,为了能够容纳一辆大货车量身定做的宽度,几十米的距离,才隔着一个时亮时不亮的大路灯。
即使光线昏暗,却依旧能看得出来眼前马路的是怎样的一望无际,长得根本看不到尽头。
凌晨的江城郊区,除了呼呼刮过杂草的风声,就连一声狗叫鸡鸣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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