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听见来人恭敬一声:“女主人。”
刚在她心中燃起的火光,还没热乎,便被无情的熄灭了。合着那人是来接应绑架她的那个坏女人的。
“嗯。”女人应了一声。
然后,她便被塞进一个麻袋后,便被丢在车上的一堆麻袋中。麻袋里的味道很臭,像是之前装过肥料,刺激的王灵韵直想打喷嚏。
车子在行走了一阵之后停了下来。接着,就有人开始卸车上的货,一包接着一包的扔进了仓库里。
被丢进仓库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被摔散了。
“喂!你!就是说你呢!”女人似乎不太乐意“手底下给我轻着点听见没,这些货可精贵着呢!”
“是是是,小的明白。”对方赔罪道。
女人不屑地冷哼着:“哼。”
当所有的货都被卸完之后,仓库门便被关上了。时间静寂了很久,但外面的雨声一直没停。地板很冷,王灵韵的体力也在逐渐恢复,她慢慢变得能动弹了。只是刚才被甩进仓库的那一摔,确实摔得不轻,她没被摔残废已然是万幸。
又过了很久,当王灵韵听见仓库大门重新被打开的声音时,她就知道,逃走的机会来了。
双眼一闭,她继续装死。
那个人偷偷摸摸地进来,又偷偷摸摸的关上仓库的大门。浮在空中的令身上散发着细微的红光,当它看见那个拐带王灵韵的女人进来的时候,自觉地躲到了堆如山高的货物后面。
那个女人打开了麻袋的封口,捏起王灵韵能掐出水的小脸蛋,像看见什么宝物一般,痴痴地笑了起来:“真是个小美人儿,啧啧啧,多么精致的一张小脸儿,老娘手底下的女儿无数,但自从去年王家祭祖的时候,偶然间瞥到你掀开车帘那一刹那,自此之后,老娘就惦记上你了。”
她一边捏着王灵韵的脸左右端详观察着,一边有些变态地笑着“嘿嘿嘿嘿,做我红艳坊的地下头牌也可以。”女人感到有些可惜,她酸溜溜地继续道:“唉,只是可惜了这样的姿色却永远都不能见光,可谁让你这样的好苗子,是长安城中有名的伞匠世家的小姐呢。”
女人的指甲很尖,捏得她很痛。王灵韵忍得难受,却也不敢皱眉。
“功夫不负有心人,筹划了一年,好不容易等到王家祭祖,我终于得到你了!”女人的眼中充斥着贪婪,她越笑越癫狂:“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在她眼中,年仅六岁的王灵韵,不是一个孩子,只不过是一棵,能让她的腰包变得更加丰满的摇钱树。
虽然厌恶,但王灵韵依旧没有出声,装死了下去。
外面的雨还没停,虽然在黑暗里呆了很久,但大概还在三月初七,也就是清明这一天。
隐约间,外面似乎响起山钟的声音。被雨声掩盖,不明显,却恰巧能听清。
山钟就像是山里的警报一般,用以警告山上的人们安全的地方避难,平时用到山钟的时候也不多,最多就是山林着火什么的……
难道……着火了?
可这寒冷而又湿漉漉的空气,分明就是在告诉她:外面的雨,尚未停止。
想到这里,王灵韵有些装不下去了,头上也冒出了些许汗水。幸好仓库里的光线比较黑,那个女人没太注意细节,女人把王灵韵重新装进麻袋后,便离开了仓库。其间,她微微扫了眼敞开着的仓库大门。
她记得自己是早上被贼人抓住的,而现在已经完全天黑了。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虽然只是一眼,但王灵韵却看见了门外的山林里,隐约有火光闪现。为了避免被女人发现,只是微睁一眼,她便继续努力的装死,不敢露出半点破绽。
接着,仓库的大门被缓缓关上,整个仓库都被黑暗所笼罩。
令从宛如山高的货物后游了出来。
这个仓库的结构很结实,隔音效果也略好。仔细听的话,能稍稍听见外面的雨水,正在砸地面的声响。只是仓库在保暖方面稍显逊色。空空荡荡的大空间,在这样的雨夜里,就像一个天然的冷藏仓库般,显得格外寒冷。
令游到了一个麻袋堆旁,而王灵韵就在其中一个麻袋里。
仓库里很安静。
依稀间,能看到一个贴着地面的麻袋,正在微乎其微地——
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