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芸偏头向后看去,果然,跟在后面不远的王伯正着急地给她打眼色。手一伸,咬牙对她伸出了三根手指。
百里芸眼睛一亮,立马拉着拓跋猎向前跑去:“猎哥哥,快走快走呀!我们去吓他们一跳!”
拓跋猎猛然回神,已经被小不点拖着前行了几步。想想之前小狼崽子出的那个主意,又觉得很是出气!也是,要吓也是吓那个人,他才不会首先退缩呢!
他回来都两年多了,他倒要看看,猛然面对这么一幕,那个人要怎么办?
二门影壁后,世子夫人孙氏已经带着二子拓跋涵见过镇北王拓跋求和世子拓跋宏。大公子拓拔谨也向母亲行了礼,又跟拓跋涵彼此行了礼。
众人相互礼毕,镇北王一贯面无表情地转身正要抬步,忽地顿住了步子,脸上露出一丝僵硬。
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老王爷黑沉冷静的目光陡然变得复杂起来。
世子夫人孙氏是早料到王爷见到拓跋猎是会有些不同的,毕竟之前他从不肯见。但真到这一日了,这不同,似乎又与她预想的有所不同。疑惑之下,正想悄悄问问丈夫,扭头却见丈夫看起来竟然比公公更加惊诧!
孙氏就奇了怪了,公公是茫无所知,可丈夫这里,她是多多少少打过招呼的呀!怎么了?
再往侧后方的长子那边一瞄,就见连一向严守规矩的长子拓拔谨也是睁大了眼睛,微张着嘴,目光迅速地在红衣服的两个孩子身上来回扫视,仿佛见了鬼!
孙氏才觉得见了鬼!这到底都是怎么了?不就是俩孩子穿了同一款的衣服携手而来,到底哪里不对?
这却是不怪孙氏想不到,而是这里面唯有她和拓跋涵不是常驻军营的人,老王爷在营中庆寿不便请儿媳妇,自然也不会叫了拓跋涵去,独把她一人扔在家里。于是拓跋猎五岁那年的这身红衣,在场的人里,只有她和拓跋涵没有见过。
那次庆寿之后没几天,拓跋猎就走失了,军营里的祖孙三人都对这身红衣有着别样的记忆,却唯有她二人不知。
这身耀目的红袍,代表的是那段全无忧伤的日子里,拓跋猎在老王爷身边最后耀人眼目的疼宠飞扬。
百里芸如今的年纪,正与那时的拓跋猎相当,如今这样装扮起来,又领在同样装扮的少年拓跋猎手里,那感觉……彷如当年的小拓跋猎和如今的拓跋猎,同时在世啊!
镇北王怔然片刻,目光忽然凌厉地往小心翼翼跟在后面的王伯身上一扫!这两件衣服,深藏他的宅院。他的院子里何等警戒,丢了衣服至今无人来报,除了这个老货自作主张,再无其他可能!
王伯脸上的笑容一僵,赶紧低头。要杀要剐,反正他已经做了。
镇北王鼻孔里冷哼一声,暂时先不跟这难得胆大妄为的老货计较,重新整肃了表情,目光微抬看向远处的天空,仿佛没看见两个孩子一般。
在场诸人心念电转,拓跋猎和百里芸已经携手上前。按惯例,这是准备行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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