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随我去向皇上请罪。”
“好啊!不过,你确定皇上他还在里面吗?”崔浩指了指姚文稷身后的显忠,笑的有些残忍,“小太监,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拿到那道圣旨的,但是,没有用了,因为我不止安排了一个人。”
显忠皱着眉头就要冲回去,却被姚文稷一把抓住了胳膊,“不要冲动。”随后对着身旁的一个壮硕的男子道,“你同这位内臣大人去一趟吧!”
姚文稷心中隐隐有些底,皇帝也并不是什么无能之辈,应该是早有防范,他猜这个崔浩应该是在唬人。
果然,崔浩见他并没有为之所动后,终于黑了脸,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先行撤退了,只留下四五个贴身侍卫阻拦于他。
“想走?没门!”姚文稷想也没想就将手中的长枪扔了出去,崔浩只觉背后一片寒凉,才一回头就发现自己眼看着就要被长枪刺中后心,心中惊慌竟然愣在原地,一时间动弹不得。
一颗石子裹挟着劲风直冲而来,将姚文稷投掷出去的长枪打偏了去,那长枪堪堪擦着崔浩的胳膊飞钉在了宫墙上,枪杆由于惯性和强大的劲道扔在来回晃动发出嗡嗡低鸣。
姚文稷的臂力在整个晋朝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眼下居然有人仅仅用一颗小石子就让他全力投掷出的长枪打偏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来人,一袭红衣,马尾高束,腰间别着一把漆黑颜色的笛子,容颜冷淡,警示一个瘦弱的女子,这样的认知,让姚文稷倍感挫败,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疏于锻炼了,导致一个女子都能骑在他头上撒野了。
崔浩捂着鲜血四溢的胳膊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墙上深入寸许的长枪,坚固如宫墙都被射穿,他不难想见,若是,这长枪没有被打偏,那今日就是他来年的忌日,绝无生还可能。
他恨恨地看着姚文稷,心道:今日之辱,他记下了,姚文稷这个人,非除不可。
不过,眼下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已然在这人身上吃了一次大亏了,下一次,必须要一击即中,永绝后患。这个女子应该是王爷派来相助与他的,瞧着功夫甚至要胜出姚文稷一筹,便不动声色地悄悄隐匿于她身后。
银鱼蹙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不耐烦道,“没出息的东西,还不快滚,只会躲在女人身后。”
姚文稷幸灾乐祸,对于这个是敌非友的姑娘反而多了一丝欣赏,不过,让崔浩这小子逃了,以后不定要作什么妖。
“君鸣凤呢?”银鱼走近姚文稷问道。
“你是何人?竟敢直呼摄政王殿下的名讳?”姚文稷被这姑娘的语出惊人吓了一跳,随后脑中浮现一个荒唐的念头:莫不是,殿下又在何处招惹了的桃花吧,这次这个有点强啊。
银鱼冷哼一声,“你不必知道,想来此处应该没有了。”
那猎艳红裙才转身,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道朗润声音,“姑娘,可是在寻本王?”
银鱼猛地转身,果然瞧见那个原本应该要陪着自己一同回到晋朝却凭空消失的君鸣凤同晋朝的永嘉帝相携而出。
“我来抓你回去,既然你的事情已将办妥了,那就同我走吧。”
姚文稷闻言立马就近夺了一把剑来,对着银鱼就刺了过去,衣袖翻飞间,竟已走了不下三十招,姚文稷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不,连对手都算不上,因为,人家姑娘从始至终就没打算同他动手,只守不攻,脸上火辣辣的,他不由地怒喊,
“狂妄!”
“文稷,住手。”君鸣凤同永嘉皇帝低声交代了一句什么,随后,步伐稳健,从容地走了过来,停在了银鱼的面前,“走吧!”
姚文稷眼睁睁地看着君鸣凤同银鱼走了,忽然想起皇上说的两个摄政王殿下的事,也不知此人是哪一个?
“皇上,此人是?”
永嘉帝道,“是,他是真正的君鸣凤,而带他走的那个女子是那个异世之人的手下。”
姚文稷惊了,“啊?那王爷怎的还跟着她走了?”
永嘉帝看着那女子将他威武霸气的皇叔一只手挽着胳膊,几个起跃便消失在皇宫内院,他心中忽然有些异样,皇叔可能要栽了,他告诉自己,有个女子他很感兴趣,不过,目前是敌对状态,有些麻烦。
“姚文稷,朕即刻恢复你的禁军大统领的位置,这皇宫需要好好整顿一番了,另外,顺便清理清理禁军门户,待皇叔归来,咱们晋朝就要开始真正的战斗了。”
永嘉帝转身回了御书房,留下一句,“你先回去,圣旨稍后就到,或许,你该好好谢谢那个小孩子,是他倾了性命将朕从黑衣人手下救了出来,才赶得上皇叔来。”
姚文稷脑子有些发懵,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向来心大,只要不是事关国家大事,想不明白,他就不会再想,左右也不会明白。
将自己手中的将士们都留下护卫皇上,又细细安排了一番,他自己则快马加鞭出了宫,直奔禁军营地。
待重头,收拾旧山河!
禁军营自打换了崔浩这个统领,便装点的格外花里胡哨,姚文稷早就心怀不满了,他来到大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崔浩亲笔题的禁军牌匾砸了个稀碎。
禁军原是最为严肃的地方,崔浩竟然风骚地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匾额上,仗着那位假殿下的倚重,皇上又常年居于内宫,少有出门,便如此胡作非为。
门前巨大的动静惹来禁军将士们的注意,纷纷提枪赶了出来,昨日夜里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禁军营,谁曾想过那崔浩竟然拉着整个禁军营去替他的狼子野心陪葬,此刻东窗事发了,他自己逃了,留下他们这些被蒙在鼓里,却坐实了罪名的不知情者,以及那些死的死,伤的伤,至今还没有归来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