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成安,这叫姜利暗暗心惊。黎笑棠这时掀了眼皮,他盯着姜利的后脑勺,突然丢下几个字。
“送我去陈琛嗰度。(那里)”
“好嘅黎哥。”
姜利将黎笑棠送到陈琛家楼下。黎笑棠挥了下手示意姜利走,他按了门铃,陈琛替他开了门。陈琛诧异来的人是他,黎笑棠大步走了进去,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点嚟了?”(你怎么来了)陈琛关了门,走到黎笑棠对面坐下。黎笑棠的双手搭着沙发把手,他抬眸深深地看着陈琛,陈琛被他看得心头一沉。陈琛不动声色地搓了搓手指,然后等着黎笑棠先发制人。
“我问你,你几时(什么时候)发现巩粤清有问题嘅?”
陈琛皱了下眉头,他摊了摊手说:“太久了,我点(怎么)还记得住?”
黎笑棠双**叠,他人往前前倾着,目光可谓是能灼伤人。锐利又尖刻。
“陈琛,其实底单唔系(不是)最主要嘅原因吧。你一开始就想杀佢(杀他)了。”
陈琛若有所思地望着黎笑棠,他突然勾了勾嘴唇说:“你点(怎么)和我翻起旧账嚟了,和你嘅傅sir嗌交(吵架)了?”
黎笑棠那一刻闪过的神色叫陈琛确认他动了杀心。两人都屏住呼吸,手都在做着准备。黎笑棠的一只手几乎要把扶手揪烂,他慢慢松开手指,然后让杀意在空气中消磨。
“陈琛,记得你当年应成(答应)我嘅话。”
“否则,陈霆嘅命你也保唔住。”这句话叫陈琛变了脸,黎笑棠站了起来,他根本没打算久留,转头就往门口走。
“黎笑棠。”
“我讲过了,你替我坐了牢。呢(这)份情我欠你嘅。我记着。应成你嘅我唔会食言,除非佢(他)再做回警察。你也唔使(不必)威胁我。”
黎笑棠转过身,他剐过陈琛,那句话像句重锤最后挣脱吊绳砸了下来。
“就算佢(他)做回警察,你也唔得动佢。(不能动他)”
说罢,他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外面天又黑了,冬天就是这样,天黑得快。黎笑棠手插口袋在路上走。他那句话没说错,他现在的确一无所有。成竹帮早就换了话事人,他连回去都不得。惊是一出现多少人就又算计着要他死。
黎笑棠觉得累了,没想到最放松的时候竟然是在牢里的时候。他走着走着竟然不自觉地走了一个多小时,他又重新走回了姜利接他的那条路上。
他的脚步像被迫踩下急刹车的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傅琅就坐在路边,他穿一件那么单薄的衣服,脸埋在膝盖里,浑身不断地抖。
黎笑棠的眼睛瞪大了,似乎一下子都迈不开腿了。傅琅似乎有心灵感应似地,他把头从膝盖里抬起来,然后看向一旁。
他的眼睛蓦地亮了,那一瞬间地明亮叫黎笑棠的心哇疼。傅琅站了起来,不带犹豫地奔向黎笑棠,然后一把把他紧紧抱住。
黎笑棠整个人都震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像被一块冰块抱住了。这块冰块在汲取他的热量。黎笑棠的手都僵了,他的手犹豫再三,最终落到了傅琅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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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啦小可爱们